“不在意前世嗎！”
“外來者是什麼？”
“為什麼你可以進入係統商城？”
漆黑的大樓裏，沒有光源能照亮廢舊的房間。
係統戳穿了一切，席縉也索性不再掩飾。一把拉過傅泉，將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嗯？這麼多問題？”
傅泉被熟悉的力道拉扯著下意識向前倒去，直到被席縉再次擁住，也再次確定了係統的確沒有說假話。
“我該從哪個開始回答呢？”席縉輕聲笑笑。
呼出的熱氣幾乎是順著傅泉頸側劃過，帶起一陣細密的雞皮疙瘩。但聽著席縉放鬆的語氣，傅泉也感到緊張感驟然褪去。他放棄了掙紮，索性順勢將下巴擱在席縉的肩膀上，等待著答複。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緩緩地傳來：“記憶是有的。不過也是真的不在意。”
傅泉輕哼反問：“嗯？”
席縉：“精神力，是可以區分靈魂的。從一開始我就看見了你的精神力變淡，那個人不是你。”
“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你，想抓住你來著，你倒是跑得快。”
傅泉感到後背被人拍了拍，席縉的歎氣聲在耳旁響起：“好了，快起來。一會莫蘭的人也要來了。”
兩人摸著黑從房間裏走出，繞過漆黑的走道，走過拐角，眼前景色又是一變。
停機坪下的學生們散了大半，偶爾還有一兩人打著視訊。來往的學生們匆忙地趕往下一節課的教室。有人眼尖看見傅泉和席縉，驚訝地打著招呼。
“席縉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在名單裏嗎？”
“這兩人是真的關係不好嗎？關係不好，一回來就牽上手了？”
議論聲紛紛擾擾。兩人卻沒有在意的打算，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談清，不論是席縉還是傅泉，現在想的都隻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繼續之前的聊天。
原先的教室在離開後就消失無蹤，看來是莫蘭和帝國合作搭建的臨時場所。
耶茨去哪裏了，傅泉並不清楚。可種種感覺都在提示著他，這個世界也不會持續太久。
手心是溫熱的觸感，聽著耳邊的聲音，傅泉才察覺，從走出教室開始，席縉就牽著他的手。兩個人在學校裏這樣十指交握，路過一個又一個學生，在大家的議論聲中走過。傅泉本以為自己會在意，實際上，耳邊的聲音都仿佛離他的世界很遠。全身心能關注的隻有眼前的身影，席縉走在前麵，用不重不輕的力道，拉扯著他下意識跟上。
這種觸感和力道很是熟悉。
傅泉漸漸想起最初的最初，從旁觀者重新被拉扯回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的雙手覆在刀刃的柄上。刀刃前刺，而與他麵對麵的席縉，對方的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
攻略者的刺殺、來自席縉的觸感。
當時的情景太過慌亂，以至於如今傅泉才恍然想起，自己急速抽離的原因，是席縉驀然添了力道，攥緊了他的手，甚至順著匕首的方向差點將他拉近。
“你說的找到，該不會是……”
席縉回過頭來，朝著傅泉一笑：“很高興最後你回來了。不然我也抓不到係統。相比無休止的等待，我更喜歡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裏。”
“回來的是你真的太好了。”
席縉停下腳步。與此同時亮起的還有傅泉手邊的顯示屏。
自從先前無端的身份調換後，傅泉就沒有再打開過光腦，大多信息被他加以屏蔽，不是特殊消息和官方重要的通告，也沒有提示的服務。
餘光掃過周圍，傅泉發現路過的幾個學生也打開了光腦，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看擬象光屏，一邊小聲地討論著。
這種場麵傅泉很熟悉，每次聯邦總部更新所謂的視頻時，大家就會這樣湊在一起討論。因著視頻更新的頻率較高，這也快成為了一種新型的生活娛樂。
可是放出視頻的是耶茨，為什麼在他被帶走後仍然會有後續的視頻更新？
席縉似是看出了傅泉的疑惑，開口道：“他一次將所有的視頻剪輯上傳了，我去除了剪輯效果，但是視頻無法撤銷，所以聯邦有所有的視頻內容。”
傅泉頓了頓：“包括後來？”
席縉點頭：“但是你不用在意那些視頻。你的通知也不是視頻，打開看看？”
許是席縉的態度太過理所應當，傅泉沒多想順勢打開了光腦。彈出的的確也前世的視頻畫麵，而是一張密密麻麻的表格。
信息已經被填寫好了大半，文字的內容以及各項數據的指標很多，讓人幾乎一眼看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