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帝國勘探所是星係普通勘探者渴望的歸宿,那麼聯邦機甲研發部就是全星係所有人的向往。
整個星係最高端的機甲大多出自於這個部門。勘探所更因為提供材料這層關係得以與之接觸,而感到驕傲。
走進屋的老者是原聯邦勘探所的負責人,後來帝國力量將勘探所合作收攏後。他就作為聯邦機甲部和帝國勘探所的交易代表人,挑選貨物。
勘探所的眾人都對這位負責人有所耳聞,但很少有機會像這樣直接接觸。傅泉剛來沒多久,更是對來人的身份毫不知悉,看到其他人都動了,才跟著起身。
老者的視線也停留在他身上。
“你看著有點麵生,是新來的小家夥吧。”老者笑著走近,慈眉善目的模樣配合那頭梳理得整齊的銀白發絲,看上去和藹無害。傅泉便也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餘光卻瞥到伊利亞欲言又止的神情。
老者讚歎驚喜地快步走近:“那批最新的材料,就是出自你的手?!”跟在他身邊的幾人沒來得及阻攔,各個都以警惕審視的目光注視著傅泉,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
勘探所眾人或豔羨或擔憂的目光也集中彙聚在傅泉的身上。
這種成為全場焦點的感覺不算太好,尤其當其中混雜著些許惡意。傅泉皺了皺眉,快速回憶著能與老者話中新材料掛鉤的記憶,卻是完全找不到線索。甚至算上進入勘探所打零工的全過程,唯一完整走過所有程序並提交材料的,也隻有初來乍到不清楚規矩那次。傅泉找著機器按小星球工作的程序操作了一遍,最後不出意外被負責人說教了一通,後來還是伊利亞提醒了新人的任務。
傅泉猶豫著開口:“您是不是認錯了人?我……”
比他快一步的是小組負責人聲音:“傅泉他隻是剛進入勘探所不久的新人,沒有提交材料的權利。您看這裏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老者不滿地看了眼說話的人,反駁道:“怎麼可能是誤會呢?我還托人去查了星網數據庫,材料袋上的署名確實是你們這裏的新人,你們勘探所也沒有第二個傅泉吧。”
“那批材料比我們人工用精神力提取的舊材料還要好。等了小半個月也不見你們送來第二批,去帝國問了一圈,也沒有聽到其他相關信息。這才找上門。”老者說著又走近了幾步,看向傅泉的一雙眼睛像是冒著光。
周圍的人群中響起不小的動靜,哪怕有心掩飾,也不免泄出幾分驚歎與羨慕。
下一刻,老者就將眾人心中不敢相信的猜想一語證實:“如果可以,聯邦機甲研究所想讓你成為我們的材料特供,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如果在意勘探所上麵的人,我們替你去說。你隻需要點個頭,剩下的都交給聯邦解決。”
“嘶——”
人群中的竊竊私語夾雜著討論愈演愈烈,老者卻隻看得見傅泉,滿心期待著他的答複,哪裏還有大合作商的架子。跟隨他而來的聯邦眾人見狀也紛紛改變了態度,一個個跟著老者,微微欠身,低著頭誠懇地等待傅泉給出肯定的答複。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也得讓我們跟上麵商量一下。傅泉他還是新來的,如果供應鏈出現了什麼問題,他也負不起責。萬一之前隻是偶然,日後質量出現了問題,影響到合作……”半晌人群裏才有負責人站出來說話,可頂著老者眼帶嘲諷的笑容,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
還沒等他麵紅耳赤地擠出第二句。傅泉開口了:“好啊。”
青年不爭不搶,溫和過了頭的性格,勘探所的大部分人都清楚極了。哪怕繪得一手漂亮的地圖,製作的模型細致,就連平日用過的東西都放置得幹幹淨淨,業務能力強兼心細,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他不爭不搶的性格。
傅泉答應地這麼痛快,老者驚訝。可比他更詫異的還要數勘探所的其他人。
有人小聲嘟囔著:“傅泉,你不是這麼愛出風頭的性格吧。”也不乏有人隱隱點頭附和。
老者身邊的人警告般地瞪了一眼他們。傅泉卻不太在意,隻是補充道:“隻要是所裏的安排、能摸到材料、價格依照行情,我不在意為誰工作。具體你們跟勘探所交涉吧。不過有一點,我需要更高的基礎材料權限,下等的C級礦哪怕精篩,成品也隻有你們上次拿到的級別。”
老者一頓:“你說上次的原材料是下等的C礦?勘探所的加工不是最低從A礦提取嗎?”
負責人聞言立馬反駁:“傅泉你別胡說八道,哪裏給過你C礦!勘探所裏的材料大部分都是S礦,隻有少量的A礦還是極優的品種。”他有些激動地走上前,卻被老者驀然望來的視線看得心裏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