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珠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時遷兩人,心裏一陣陣酸楚,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就是當年狠心把自己賣掉的父親嗎?自己那賣身契約上的名字就是他寫下的嗎?老者旁邊的年輕人是自己的哥哥?自己模糊的記憶中似乎有一點點印象,知道自己好像有個哥哥。
時遷怔怔的看著人群中的絳珠,一個念頭霍地冒了出來,難道是她?
“陳老三,你說他們父子偷了你的錢,可有人證物證?”武植問道。
陳大戶雖然聽他叫自己陳老三一陣不爽,不過看人家衣飾華貴,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倒也不能怠慢,伸手把放入懷裏的錢袋掏了出來,道:“這就是物證,我昨天丟的錢袋,方才從時老頭兒身上搜出來的!至於人證,我身後這些人都可以作證!”身後的幫閑一陣附和。
時遷醒過神來,怒道:“陳屠戶你胡說八道!這錢明明是我這些年攢下的……”剛說到這裏,幫閑又上去一頓耳光,打的時遷嘴角緩緩流出了鮮血。
絳珠再看不下去,喊道:“你們住手!”喊完眼睛看向了武植,眼睛裏滿是哀求。
武植聽到“陳屠戶”微微一愕,轉頭問李保正:“這陳老三做什麼生計?”
李保正急忙回道:“稟大老爺,他就是京城的一個殺豬的,這幾年發了筆小財而已!”話裏對陳屠戶十分輕蔑。
武植聽他叫自己“大老爺”,好笑的看看他,心說難道自己真有什麼王霸之氣了?一看就是大人物不成?忽覺渾身一激靈,自己也被這想法惡心了一下。
“李保正,你為一方保正,這鄰裏糾紛是不是也可以由你來調節呢?”武植緩緩道。他聽說這陳老三是個殺豬的,倒有了主意。
李保正為難道:“若是普通鄉裏糾紛小的自會調和,可是陳老三和時遷父子涉及的是盜案,理應去開封府分說才是。”
武植笑道:“不必了,這案子我就能斷的出來,若是我斷完他們還有異議,再去開封府不遲。”說著轉向陳大戶,道:“你怎生說?”
陳大戶遲疑起來,旁邊的時遷喊道:“陳屠戶你做賊心虛……啊……”臉上又挨了幾下,武植見狀麵色一沉,“哼”了一聲。
旁邊的侍衛都是機伶角色,看貴王麵色不悅,哪還用等吩咐?過去就把幾個幫閑推在一邊,解開了時遷父子身上的繩索。
陳大戶見事情不對勁,悄悄在一個幫閑耳邊吩咐了幾句,幫閑轉身飛也似的去了。
武植見了也不阻止,也想看看一個賣豬肉的能叫來什麼幫手。
“陳老三,你說這錢是你的?那你說說這錢是怎麼丟的?”武植笑著走到陳大戶身邊,順手把那袋錢從陳大戶手中拿了起來。
陳大戶雖然不情願,看到武植身後的護院都冷冷盯著自己,還是無奈的鬆開了手,道:“這是昨日我賣肉所得,回到村子遇到時遷,隨便說了幾句話,到家才發現錢袋不見。”
武植點點頭,轉頭問時遷:“你說這錢是你攢下的?”
時遷一直看著絳珠,聽道武植問話才道:“是。”心裏還在琢磨這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妹妹,旁的事情卻不怎麼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