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舒爽的回到觀察司,想不到這林經略這般兒識趣,二人言談甚歡,武植明知道他是在奉承自己,還是不免心情愉快,第一次覺得到地方來任職也挺有意思的,比在京城和那些高官周旋舒服多了,在這裏自己這個貴王可是頂天兒的角色啊。
“王爺千歲,江南商人葉員外等您半天了。”武植剛剛進入觀察使後衙的小圓門,一名小吏就顛顛的跑了過來。
武植一下站住了,什麼?葉員外來了?這,這可怎麼辦?
小吏見武植臉色突然難看起來,以為武植和葉員外有什麼過節,馬上道:“王爺若是不想見,小的這就趕他走!”雖然葉老爺子是江南第一富豪,可是和王爺比起來那是天上地下,就是有點可惜拿不到葉員外走時必定給的賞錢了。
武植瞪了他一眼:“誰說本王不想見他?等本王先去寬衣!”心裏琢磨了下,不能把人家趕走,就算瞞了這一時,日後早晚有知道自己身份的一天,到時候麵上太不好看。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去見見吧!
……
觀察司的客廳內。
“伯父,又見麵了!”武植不管葉員外那張的能塞下雞蛋的嘴巴,本來微笑的臉突然轉成驚詫僵窒的滑稽表情。笑著走了過去。
“伯父請坐!說起來咱也不是外人,別太拘禮了才是。”說著把葉員外按在椅子上,回身自己也坐了下來,又吩咐送上茶水點心。
葉員外好半天才仿佛從睡夢中驚醒,屁股似乎被燙了一樣跳了起來:“你……你是貴王……啊,不是,老夫見過貴王千歲,前次見麵老夫實在……”
武植擺擺手,笑道:“伯父不必這個樣子,我是個粗人,不喜歡這些禮節!”
葉員外一聽武植說自己是粗人,臉色越發尷尬起來,以為武植還在怪自己那天的舉動,惶恐道:“王爺,老夫……”想解釋一下,才發現自己還真沒什麼好解釋的,一時僵在了那裏。
武植搖搖頭,笑道:“伯父,七巧和賤內一見如故,是結拜姐妹,在我心裏,七巧也和妹妹一般,前次的事情說起來也是我造次了,伯父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才是,要說怪罪伯父,我是萬萬不會的。”
葉員外見武植話語謙和,說話時頗顯真誠,一顆心才漸漸放了下來,道:“貴王真海量也,倒是老夫小肚雞腸,唉……”
“伯父還是請坐吧,不知道伯父來見我是為何事呢?”武植叉開話題,免得大家尷尬。
葉員外苦笑下,道:“貴王千歲駕臨江南,老夫當然要盡盡地主之誼,本來老夫也不敢高攀的,不過看小女和王妃娘娘相處甚得,老夫就鬥膽想結識下西北揚威的貴王,誰知道……”說著又苦笑起來。心說怪不得自己和女兒說了好幾次,讓她和王妃通通話,幫自己引見下貴王千歲,女兒就是含糊,原來貴王就是那個莽夫,哦,應該說是壯士才對。抬眼又偷偷打量了一下貴王,剛毅的麵容,清澈的雙目,舉手投足自有一種難言的威嚴。果然是位威風八麵的雄武王爺。自己怎麼會把這般兒人物看成莽夫呢?真是老眼昏花了!那日莽夫的形象被葉員外自己撕的粉碎。
武植笑道:“伯父這大宋第一富商的宴席我可真要見識見識,以後回京也好有炫耀的資本了。”
葉員外被他打趣兒,拘束漸去,笑道:“能請到貴王赴宴老夫才真是臉上貼金呢,既如此,老夫就明日午時貴芳齋恭候貴王了。”
武植聽了倒有些詫異,道:“林經略後日也是在貴芳齋為我接風,這貴芳齋是什麼所在?”
“貴芳齋可是杭州最好的酒樓,若包下三層加了彩頭更有江南曲仙花仙子助興,想來林經略也是包下三層了。”葉員外道。
武植點點頭,花仙子,不就是梁紅玉的師傅嗎?聽說已經近四十歲了,名聲卻還是如此響亮,想來曲子一定非常精彩了。轉念又想起三妹來,那日杭州城外一別,怕月昔莊人有見過紅玉和韓世忠在一起的,也就不管她同不同意,派侍衛強行送她回了汴梁大姐處,想來大姐有她相伴,也會多些樂趣吧。
二人又聊了半響,葉員外才告辭而去。
……
武植沒在杭州買什麼宅院,而是按規矩住進了觀察使司後院,院子雖不大,卻是五髒俱全,住下人的別院,住侍衛的外院,貴王眷屬住的內院,還有一個小花園,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