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默默站在方家佛堂裏,打量著佛堂的擺設,周圍是黃色的帳子,地下是厚厚的蓮花墊子,一尊安靜的菩薩前麵香火嫋嫋。而另一件屋子裏,貯滿了點點佛燈和經卷。整個房院裏繚繞著檀香的氣味,讓人安寧和沉靜。
武植心裏卻不安寧,總感覺自己進來的太容易了。仔細思量了一下,自己靠穆武的身份接近佛堂,又突然發難斬殺了佛堂守衛,似乎沒什麼漏洞。戴起麵具,開始仔細搜索這間佛堂,根據電視小說的經驗,這種地方總會有機關密室之類的。
把四周牆壁上的畫卷掀遍,沒有暗格;搬動香爐,沒有地室;供桌上的碗碟或搬或轉,也不見有什麼暗門打開;又開始四處敲打……
忙活了一頭汗水,也沒發現任何機關密室,武植舒口氣,又重新打量起這間佛堂,開始翻看被自己扔的亂七八糟的佛經,一本本翻去,那滿頁的梵文看得武植頭都有點大,翻了十幾本後,順手扔在一旁,忽地眼睛一亮,書堆中有一本書恰好攤了開來,裏麵方方正正的文字險些令武植開心的大叫起來。拿起來仔細一看,正是自己最想找到的帳目,裏麵一條條記載的很清楚,官員的名稱,錢的數目,日期。本以為就算找到賬本肯定也是如電視小說裏那樣很隱諱的記載而已,想不到人家就這般堂堂正正的記錄了下來。
武植把賬本揣在懷裏,心裏一陣舒爽,想不到這般輕鬆拿到了這本可令江南官場刮起一場颶風的證物,自己運氣難道真有這麼好?
等武植行到佛堂門前的時候,不由得笑了,是苦笑,佛堂外小院的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了莊客,手裏全部拎著明晃晃的兵器。院子裏一高大和尚高喧佛號:“阿彌陀佛,今日終於見到施主了。”
不用說,大和尚就是四大金剛之首鄧元覺了,佛堂關乎月昔莊安危,其守衛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通過特殊的信號向遠處的暗哨報下平安。武植自然不知道這些機密。鄧元覺聞聽佛堂出了變故,親自帶了大批好手把佛堂的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佛堂隻有麵南進出院子的這一處門,東西北三麵就是窗子也沒有,鄧元覺眼見多日來攪得自己莊子雞犬不寧的禍根被自己來了個“甕中捉鱉”,笑道:“還請施主放下屠刀,隨老衲去見方莊主。”
大和尚旁邊閃出了四大金剛中的老二厲天閏,他和死去的石寶交情最好,見到真凶,眼睛都紅了,悲憤的喊道:“大哥,還與這廝廢話作甚,待我生擒了他!剝皮抽筋為老三,老四報仇!”大和尚身後還有幾名好手,也是恨恨的望著武植,一陣鼓噪。
武植笑笑,忽然閃身進了佛堂,拔出無金劍,對準西麵厚厚的磚牆就插了進去,半尺多厚的磚牆在無金劍麵前如薄紙一般,武植快速的劃了一圈,運足力氣一腳踹去,一不規則圓形磚體被踢的飛了出去,佛堂東牆已經赫然被武植弄出來一大窟窿。
武植進佛堂時,鄧元覺一愕,雖覺對方插翅難飛,還是怕他有什麼後招,和厲天閏對望一眼,二人齊身跟了進去,等二人進了佛堂,正是武植鑽進窟窿的時候,鄧元覺眼見追趕不及,大喝一聲,手中幾粒佛珠****而去,武植剛剛出了窟窿,後背突遭重擊,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在地,口中一口鮮血噴出,武植咬咬牙,側身躲在窟窿之旁,手中無金劍突然橫在窟窿之前,果不出他所料,一身影從窟窿中猛的竄出,撞在了無金劍上,就如同細線下的切糕,一分為二。
等鄧元覺趕出來的時候,除了地上厲天閏的屍體外,對頭已經人影不見。鄧元覺差點氣得吐血,自己平生旺負機智過人,誰知道今日本以為手到擒來的獵物,不但被對方跑掉,還搭上了二弟的性命,四大金剛隻剩自己孑然一人,若不把此人活剮,自己還有何臉麵在江南立足。
……
方府再一次如同翻天一樣鬧騰了起來,莊客們如同沒頭的蒼蠅一樣各個院子中轉來轉去,而方府內,每一處圍牆下都布滿了莊客。
武植一身下人打扮,慢悠悠來到東牆下,看了看麵前十幾名彪形大漢,順手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扔出了圍牆。
幾名莊客臉色一變,其中一個馬臉大漢吼道:“小子,你做什麼?”
武植一臉無辜,道:“扔石子玩兒也不行嗎?方家家規可沒這一條兒。”
馬臉大漢見他頂嘴,怒氣重重就想過來教訓他,有識得武植的莊客急忙拉住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馬臉大漢臉色稍和,想來是被告知這小子是大小姐麵前的紅人,能不得罪還是莫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