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要走嘛!再來一局!”趙桓嘟著嘴拉住武植的衣角,不依的喊著。
禦花園涼亭內,武植一臉苦笑,桌上的棋盤上大片大片的白子,黑子隻餘寥寥幾個,本來圍棋這東西,水平相差再多,也不至於整盤都落不下什麼地盤,可是武植一直思索北國之事,被趙桓殺得險些片甲不留。
趙桓現在最喜與武植對弈,武植雖是屢戰屢敗,卻也不怎麼在乎,不過今日實在被欺負的慘了,武植臉上有些掛不住,起身告辭,趙桓正在興頭,哪裏肯放?
武植無奈道:“聖上,臣確有要事在身,急需回府!”
趙桓小眼睛轉了轉道:“我不信,方才母後還傳話過來,要皇叔過去見她呢。”
武植道:“太後那裏臣自然也不會去了!”
趙桓撅起嘴道:“皇叔莫不是看侄兒年幼,哄騙侄兒?”
武植連連搖頭:“自然不會!”
趙桓無奈的鬆開了武植的衣角,垂頭喪氣道:“那皇叔去吧……”
武植看他模樣,微有不忍,不過轉頭看到棋盤上自己零落的幾顆棋子,隨即硬下心,告辭而去,趙桓跟在後麵走了幾步,才無精打采的回棋桌上坐好。
武植出了禦花園,剛剛走到嘉肅門,迎麵走來宮娥,見到武植拜倒,原來是太後久等武植不到,派來催促的。武植看看後麵,沒有太監宮娥隨行,當下命宮娥帶路奔太後寢宮。
最近武植寢宮來得也算勤快,以前的尷尬漸漸忘卻,進了寢宮,照舊坐在下首雪白軟墩上,王貴妃一襲黃色長裙,斜躺在屏風前黃色軟榻上,雖顯慵懶,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旁邊有宮娥為她捶腿,見到武植進來,吩咐宮娥退下,起身坐正。
“皇嫂越發年輕漂亮了!”昔日尷尬去後,武植又開始口無遮攔。
王貴妃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先皇在跟前時武植也是這種口氣,還真會誤以為他在調笑自己。
“皇嫂喚我來何事?說完臣弟要快些離開,被聖上看見可不得了!”武植笑著說道。
王貴妃好奇的道:“怎麼?”
武植笑笑:“聖上拉臣弟弈棋,弟借故溜了出來!”
王貴妃“哦”了一聲,沉吟了一下道:“我喚你來,是想問問桃兒的事。”
“桃兒?她又怎麼了?”武植微覺奇怪,按理說她不該再惹是非了吧?
“怎麼了?我還想問你呢!”王貴妃看著武植,微微有了絲怒氣。
“啊?”武植見她突然發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王貴妃冷哼一聲:“我問你,她腹中的孩兒是誰的?莫不是你的?”
晴天霹靂,武植腦袋嗡了一聲,張嘴就道:“怎麼會有了孩子,這也太不小心了吧?”
王貴妃恨恨看著武植:“我說桃兒這丫頭自從被你放回來就換了個人似的,沒事老往外跑,原來……原來……想不到你……你是這種人……”
這會兒的工夫武植已經冷靜下來,盤算了一下道:“事情是我做得魯莽了,這樣吧,臣弟說個情,念在桃兒跟了皇嫂多年的份上,放桃兒出宮嫁人吧……”
王貴妃看著武植連連冷笑:“我還奇怪呢,你偌大一個王爺隻有幾名王妃,更聽說貴王府出來的宮娥全部冰清玉潔,卻是想不到都是假的,就連我的侍女你都不放過,還作什麼清高?你說得沒錯,果然是個潑皮!”
武植愣了愣,這才明白王貴妃的意思,笑著搖搖頭:“皇嫂,臣弟是個潑皮,卻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潑皮……桃兒,臣弟碰也未碰過……”
聽武植自己吹噓自己是“有情有義的好潑皮”,王貴妃險些笑出聲,板著臉忍住笑意,卻忍不住白了武植一眼,等聽武植說沒碰過桃兒,王貴妃臉馬上沉了下來:“那這死丫頭卻是去哪裏偷情,膽子也太大了!不知道宮中的規矩麼!”不知怎地,對武植的話她馬上信了。
“恩……這個……”,武植見王貴妃這般生氣,微微有些心虛,畢竟自己做得事確實大膽了些。
“有話就說,怎麼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二弟!”王貴妃狐疑的看著武植。
武植斟酌了一下語句,小心的道:“桃兒和我府中一名侍衛私定終身,這我是知道的……”
對付桃兒,武植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用“美男計”才好,選了一名英俊侍衛看守桃兒,命他最短的時間征服桃兒的心,有武植給他創造機會,比如雷雨之夜燈籠忽然熄滅,再由侍衛去陪伴啊,選些漂亮花草由侍衛送給桃兒啊等等,桃兒雖然聰明,但畢竟古代女子,哪經得住這種陣勢,不久就一顆芳心係在了侍衛身上,等在武植授意下侍衛和她偷吃禁果後,桃兒是更加的離不開侍衛了,品嚐了真正的雲雨滋味,又哪會再眷戀王貴妃?不過令武植沒想到的是,二人私會太過頻繁,竟然早早就珠胎暗結。
武植當然不會說侍衛是在自己授意和幫助下奪去了桃兒貞操,隻有含糊其辭。
王貴妃聽了武植的話,呆了一會兒,看看武植搖了搖頭,歎口氣道:“那也隻有叫她嫁人了!”
武植見王貴妃這樣輕易的答應,心中有些奇怪,不過想想也是,桃兒跟了王貴妃十多年,主仆之情甚篤,總不能按宮規處置桃兒吧?
這卻去了武植一個心事,雖說桃兒被自己侍衛迷得暈暈乎乎,但總有些不放心,而若是成了親,桃兒搬出皇宮,那不就是落在了自己手掌心?到時她想耍什麼花樣也脫不開自己的掌控。
“皇上駕到!”武植正想與王貴妃商量桃兒的婚事,外麵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武植愣了一下,“騰”的站起身,想起趙桓可憐巴巴的眼神,若是看到自己這“皇叔”說話不算,肯定傷心,何況自己這不是“欺君”了嗎?
王貴妃見武植在屋子裏四下轉悠,好奇道:“怎麼了?”
此時腳步聲已近,武植也不容多想,“噌”一聲跳到屏風後雲床前,掀開淡黃綢被就鑽了進去,王貴妃見他穿靴子爬上自己的床,驚訝的張開小嘴,再見綢被雖厚,卻也隱隱能看出人的輪廓,王貴妃這個氣啊,穿靴子上了自己的床,自己的被褥也隻有扔了,這還不算,偏偏縮起來是這等模樣,這若被人看到,自己太後臉麵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