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閃的火光越來越弱,屏幕漸漸地恢複正常。
“怎麼辦?”楊雷覺得自己就是熱鍋上的那隻螞蟻,團團直轉。
“我怎麼知道?你才是船長。”墟把問題扔回楊雷那,別看他具有個性鮮明的人格,但幹擾船長做出的決定不是一台智腦應該幹的事,他最多提點建議。
不是猛龍江不過江,六千五百萬年前爆裂的星球已經證明了因斯克人的強大武力,難道,這一次輪到地球了?
現在的地球人可沒有巨人說搬就走的能力,說不定,因斯克人和上次一樣,還是用一顆小行星結束一切。
楊雷想不明白的是,它們究竟為了什麼而來!
克勞塞維茨在《戰爭論》中說:戰爭是政治的延伸,政治和經濟的關係密不可分。
說到底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無利不起早,戰爭的爆發是因為有利可圖,政治上、經濟上或者幹脆就是名譽上的利益在矛盾激化而外交手段無法解決的情況下,戰爭就變成了最後的手段。
可它們的目的是什麼?單純為了破壞嗎?是哪一點吸引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對地球上狠手?
或者說至少心裏有個譜,要用什麼樣的利益才能把這群狼哄走吧!
“嘿,楊,他們的艦隊分開了!”
屏幕上,土衛六的艦隊分成兩個方向,雜七雜八的運輸飛船和少部分戰艦方向不變,繼續向火星—地球方麵進發,絕大多數戰艦駛出巨龍般龐大的艦隊,一條巨龍化作兩條。
“他們向木星航行!”墟計算結束,話裏滿是詫異,“因斯克人的前進方向雖然不是正對木星,不過差不了多少。”
言外之意,這支艦隊是想打一場阻擊戰!
“有勝算嗎?”楊雷不知道方形戰艦的戰鬥力有多強,但因斯克人絕對不弱,這一仗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光是舉家搬遷的行動,就讓楊雷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雖然從來不相信唯心主義那一套,他還是有心驚肉跳的預感。
“不好說。”
不好說個屁!楊雷心裏明鏡似的,什麼地方不好說,命都快沒了還照顧什麼麵子?直說沒希望不就得了。
這一次倒是楊雷誤會了墟,巨人一族並不是個好戰的種族,雖然他們建造了新月號這樣的超級飛船,但超級飛船和超級戰艦是兩回事,再好的漁船裝上大炮也不是戰艦,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無論激光、導彈還是戰機火炮,巨人從來沒有這方麵的發現,墟還是蘇醒後從人類那裏才知道的,人類五花八門的武器讓他大大開了眼界,原來仗還能這麼打……難道六千五百萬年前的慘敗改變了某些基因,使得一脈相承的同一個種族變得如此好戰,甚至整個人類的文明史就是一部戰爭史,最優秀的人才和最先進的科技無一例外的應用在戰爭領域。
還有最恐怖的核武器,人類為了屠殺自己的同胞發明出的種種手段令人發指……就算是墟的裝甲也挺不住!若非巨人與人類勉強能夠算成同一種族,墟敢不敢冒頭還兩說。
再按比例看,新月號對巨人來說也就相當於人類的兩三公裏的樣子,比起大多數運輸艦還要小一些,裝甲雖然厚實,可再厚重的裝甲幹挨打還不上手也沒用不是!
武器的劣勢與戰敗有著直接的關係,在深深理解了人類數千年的戰爭曆史後,墟突然有一種錯覺——人類和因斯克人似乎有某種相通之處,他把這個想法壓在心底,即便真是這樣,他也會選擇幫助“同胞”而非敵人。
楊雷還以為巨人和人類一樣好戰,自然把墟的話想成了照顧麵子的舉動。
楊雷幽幽長歎:“跟上吧,我們也去看看,如果能幫忙就幫一幫。”他想了又想,很想現在轉頭就走,離開太陽係……現在太陽係中的人類雖然不是他的同胞,他的同族,至少是同類吧?唇亡齒寒,對敵人他能硬起心腸下狠手,可對普通民眾,他做不到。
即使他們並不是他曾發誓保護的人民。
“跟哪一邊?”
“當然是戰艦,跟運輸船幹什麼?你想搶劫啊!”楊雷沒好氣地揶揄。
運氣,絕對是運氣!
布雷完成後,土衛六一直注意雷區的動靜,新月號差點闖進雷區,引爆機雷的閃光他們都捕捉到了,不過小規模的爆炸被歸於鐵質隕石撞擊,沒人想得到半路上碰巧遇到的那艘巨大的飛船又能那麼倒黴地碰巧闖進雷區。
雷區的異動第一時間傳給了武冥。
“來的這麼快?”他皺緊了眉頭,比預計時間提前了一個月,而且,雷區的異常是通過光學影像係統觀測到的,從雷區到土星有八十個天文單位的距離,光從雷區傳到土星就需要十一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這是十多個小時前發生的情況,現在那支神秘艦隊的位置究竟在什麼地方?
“怎麼辦?”卓雅心慌意亂,她畢竟是個女人,危險來臨的時候,下意識地依靠心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