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三、二、一!星流航行結束,返回正常空間。”墟的報告聲在副艦橋響徹,與此同時,顯示器上的景象切換到普通空間。
“情況如何?”楊雷坐在指揮台前,神色平靜。
“單黃矮星星係,七顆大行星……光學影像發現艦隊!”管理偵察儀器的少尉許培厲聲呼叫,刷地站了起來。
許培今年剛剛四歲,但由於墟的培養得當,看起來和十七八歲的少年相仿,瘦高的個子,還算帥氣的臉上很多不屈地小逗逗倔強地冒出頭來,就連墟也沒辦法治療——墟不是皮膚科醫生,長處是基因改造,臨床診斷雖然沒問題,但具體治療卻不那麼靈光,對這種青春期的頑固問題更是撓頭。
如果還在地球聯邦,許培的長像在眾多經過基因調整的俊男美女中可謂先天自然災害,但在新月號上沒人在乎這個,許培自己也看得開,別看這些少年不怎麼通曉人情事故,但智力絕對與身體的發育程度相當,絕不是人成長了而智力低下。
“一級戰備,盡快確認艦隊成份。”
一聲令下,戰士們表現出極高的軍事素養,紛紛奔赴崗位,炮手坐上炮位,飛行員鑽進戰機,地勤忙碌而有序地為戰機加裝武器燃料……
楊雷表麵上不急不燥,心裏卻忐忑不安。
畢竟是這些少年第一次接觸實戰,平時的訓練成績雖好,卻不能說走上戰場同樣優秀。
下決心堵上新月號武裝力量不足的漏洞後,楊雷和墟邊走邊建,這些少年就如同古希臘斯巴達城邦一樣從小接觸軍事訓練,四年的時間裏七千名嬰兒在楊雷的眼皮底下成長為七千名戰士!每個戰士都像是他的孩子。
因為楊雷隻是中尉,七千戰士中軍銜最高的隻是少尉,楊雷也不止一次地想過為自己提升軍銜,可怎麼也下不了決心。
楊雷曾經無比期待的女兒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在孤兒院長大,接觸過的異性少得可憐,十六歲就參軍入伍,加入了一個隻有男人的世界,兼之不是幼兒園的保姆,如何照顧一個女嬰?
墟倒也和他討論過是否應該男女各占一半,性別比例均衡發展,但被楊雷否決了。新月號今後的去向還說不清楚,一幫小青年情情愛愛的他可搞不明白,還是一水地男人好管理。
再者,一個男人死在戰鬥中是光榮,是死得其所,可一個女孩呢?新月號畢竟是艘戰艦。
這不是楊雷的大男子主義,男人才是戰爭的主角,戰爭讓女人走開,不僅僅是一句名言,他一直認為除非是男人死光了,否則讓女人走上戰場就是男人的恥辱。
“鋼鐵戰艦,反衝動力,數量八百,應該是人類艦隊!正向我艦航行,預計一小時六分接觸。”許培仔細回憶崗位培訓時的內容,作出自己的判斷。
“楊,確實是人類艦隊,我找到了這個。”墟悄悄地在楊雷耳中說。新月號的大部分功能都交給了戰士們負責,但新戰士需要磨礪,墟一直閑不下來,他必須把娃娃們落下的情報搜集齊全,撲火補漏。
不能讓這些剛剛成長起來的孩子們白白犧牲在情報失誤下。
跳躍窗正在發生的阻擊戰通過架在楊雷鼻梁上的眼鏡放映到他的視網膜上,楊雷冷笑:“還真看得起咱們,跳躍窗才安排四百艘飛船,歡迎的到有八百。”
“停止前進,等他們來,墟,隨時準備進入星流!”楊雷下令。
從太陽係出發到現在,十五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人類的蹤跡,無論如何也得試試能不能找到同胞的消息。
阿諾德原本安排八百艘飛船護衛哈瓦雷行星,焦急的他再顧不上保持火力,跳躍窗一開啟,就下令所有戰艦把最大火力傾泄進去,爭取一次性打痛他,省得沒完沒了地蘑菇。
雖然關閉跳躍窗能達到阻止敵軍進攻的目的,但跳躍窗同時擔負著星際長距離通訊任務,一旦關閉哈瓦雷就真成了孤島一座,通訊不暢,物流不暢。
因此,隻要還能堅守就不能關閉跳躍窗,現在,他下定決心這一波阻擊一結束就關閉跳躍窗,全力迎擊星流來的敵人。
如果不是建造跳躍窗的材料太珍貴,阿諾德恨不得每個星係造兩座跳躍窗一座公共的,一部秘密的。
實際上跳躍窗平時使用得並不多,無論什麼樣的民用物資,在本星係解決都比遠程運輸的成本低得多,它的主要用途還是人員輸送和部隊的戰略調動,因此就算建造的成本低廉,也沒誰頭腦發熱搞重複建設。
就在戰鬥接近尾聲,阿諾德即將下令關閉跳躍窗的時候,星流監測站的上尉主管發回最新的消息:“報告,將軍,星流裏出來的飛船隻有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