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號減低船工速,慢慢切入第三行星的同步軌道。
從星球表麵玻璃化的新舊程度上來看,恒星的耀閃發生的時間並不遠。第一、第二行星以往與恒星的距離較近,晶化的表層厚實且占表麵積廣泛;而第三行星由於相對較遠,表麵的晶化層坑坑窪窪,說得嚴重些就是臉上的麻子比較多,遠不及禿頭牛皮癬那麼可怕。
而且人類的工業生產與石化息息相關,既然第三行星原本的條件適合,墟很想試試能不能找到石油!
或許有些異想天開,但隻要產生生命的時間夠長,誰敢說地球之外的行星地殼裏沒有石油和煤礦?不找找看墟不甘心。
因為飛船切入軌道的方向在背向恒星一麵,光學影像係統沒能得到表麵照片,隻有雷達探測的數字地型圖,上麵標定了數百個可能儲有礦藏的地點。
四十幾艘小型飛艇一一投放,分散降落星球,幾道火紅的亮線慢慢切入大氣層。飛艇上裝載著數百機械人,它們將分赴不同的方向,在墟初步探測後的礦點上進一步搜尋稀有金屬。機械人用不著看懂地形,墟明白怎麼回事就行了,他直接控製所有機械人。
另有十幾艘飛船飛向這顆星球的兩顆衛星,氫同位素在行星內主要還是以水的形式存在,含量不高,但行星外則正相反。
與此同時,兩條回收戰機的機械臂從飛船側麵伸出船外,靈巧地放開機械手,鉗在機械手內的資源衛星按預定軌道開始運行。
“軌道正常,工作情況良好……有液態水!”資源衛星發回的第一批信息就給了墟一個驚喜,液態水是已知的生命產生的基本條件,像金星那樣,以人力造出占表麵積百分之四十二的海洋,實在是件冠絕古今巨大無比的工程。
隨著飛船環繞行星運動,新月號繞到了行星麵向恒星的一麵,從太空上向下看,行星表麵主要以陸地為主,河流和大大小小的湖泊約占總麵積的百分之三十,沒有現實意義上的海洋。
“這兒沒夏天嗎?”楊雷問,除了赤道附近以,南北兩個半球緯度超過四十以外,水係都處於封凍狀態,白皚皚一片。
“說實話,我也說不清楚,耀閃的衝擊力把天體運行體係搞的一團糟,甚至找不出準確無誤的黃道平麵,根本算不出它的自轉軸角度。但是你看這裏,”墟把屏幕上北半球的某處放大,打個重點圈,“剛發現的,看出什麼沒?”
打上重點的位置在一座山的峰巒,它的一麵已經晶化,片雪不沾地閃亮,山峰的另一側,幾朵傘狀的東西頂著一頭白雪,傲然屹立。
楊雷對衛得照片很熟悉,但仍然難以置信地說:“樹?”
“對,而且還是地球上的高山針葉喬木!再看這兒。”墟把放大鏡頭轉到赤道。
畫麵上,幾塊晶化地表的空隙和低窪地裏,大片大片的灌木和森林頑強地生存著。
“移民艦隊來過這兒!”一時間楊雷竟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滋味兒,樹木的分布毫無規律可言,以人類多年的植被恢複經驗,斷然不能做出如此不符合利益的舉動。
符合生存條件的星球未必就是有生物的星球,移民艦隊覺得這顆行星有開發潛力,向地表撒上一些種子試著改造星球環境,是非常正常的舉動。
楊雷沒發現動物生活的痕跡,更證明了這一點。因為移民船隊上的動物,包括蟲類是以卵或者胚胎的形式攜帶,必須花費時間孵化催生才能放歸自然,這支移民艦隊顯然沒在這裏多做停留。
墟從派出的飛艇中抽出一艘轉道赤道,解釋說:“我剛計算出它的軌道,現在處在遠日點,是全球的冬天,等到近日點的時候就是全球夏天,冬天隻占全年的五分之一!我們來的時間挺巧。嗯,它的一年換成地球時間大概兩年半……嘿,那是什麼?”屏幕直接從地麵轉到太空,一艘破爛無比的飛船缺了一半的頭部衝向新月號,靜悄悄地飄浮在軌道上,它的上裝甲到處都是洞眼兒,令人聯想起破爛的抹布頭。
新月號從星流航行到第三行星,隻能看到行星的一麵,而這艘飛船殘骸一直飄浮在另一麵,因此連墟也發現它。
“什麼型號?”楊雷急忙問道,移民飛船的製造是件綜合性的浩大工程,涉及到的方方麵麵不勝枚舉,當年的移民潮中,華國獨立設計的龍級移民船甚至比新月號還大三分之一!
由美洲牽頭,聯合歐洲共同設計製造的移民船不足五公裏,得到華國部分技術支持後也隻達到八公裏;遠東及東歐地區一向與華國關係密切,在北極熊的帶領下,設計的移民飛船稟承一貫的設計理念,厚重而實用;其它國力不足以支撐大型飛船製造的小國發明的並列式、串聯式,或者幹脆小到不足千米,各種各樣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