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非魚左穿右繞,到得一個無人的轉角處,隨手布下了一個簡單的幻術。
那人跟得頗緊,方自轉角,猛地覺得眼前一亮,仿似一腳踏入了某個巨大的廣場。正疑惑時,隻覺腰間一寒,尖銳的內力直透全身,立即失去了意識。
同對付之前那人一樣,管非魚都是先用幻術,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點中其要穴。這兩人雖然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高手,但真要正麵過招,除非施展重手,管非魚還真拿不下來,誰說幻術沒用的!
將其人拖入角落,管非魚帶著趙飄萍大搖大擺地朝管府走去。管非魚想得清楚,現在還不是離開這裏的時候,怎麼也得去打探一下趙淵峙的情況才好決定,萬一聖殿兩位法官並不堅持擒拿趙飄萍,那自己二人這一走豈不是白費功夫?
悄悄潛入管府,管非魚將趙飄萍帶到自己的房間,用最簡捷的話語同她解釋了一番,反正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而且趙飄萍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趙飄萍顯然是震懾於自己竟然是暗黑族後裔的事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管非魚隨口安慰她兩句,吩咐她躲好,想了想,又在角落的衣櫃裏布下了幻術,若是有閑雜人等闖入,這也可以作為一個藏身之處。
安排妥當,管非魚便要離開。
趙飄萍突然道:“如果可以,請師弟救我爹爹出來。”
管非魚怔了一怔,隨即便點了點頭,心中卻道:“你爹爹若是有事,我又哪裏有救他的本事了!”
趙飄萍聰明機警,從先前在趙府時她的反應就能看得出來,此時出言如此不切實際,顯然是心神大亂,同時又將管非魚看作最信得過的人的緣故了。
管非魚摸出管府,一路不敢有絲毫停留,直奔講武堂,過了這些時候,也不知趙淵峙怎麼樣了。
此時天色已黑,管非魚到得郊外,隻見講武堂處一片通明,似有無數人正舉著火把在內,鼎沸人聲源源不絕地傳出,而聲音雜亂,完全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管非魚心中驚疑不定,腳下放得緩了,不敢再走正門,便繞到圍牆東麵,這裏有風淩空親手布置的幻術禁製,想來該是不會遇到人才是。
東門果然無人,管非魚悄悄掠了進去,穿過青龍院,隻見中央大樓前,廣場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人。
北首樓門前人數較少,個個穿著講武堂的衣服,許多都是管非魚從所未見的年輕人,看來連閉關的高級學員都出來了。南首的人則多出了十幾倍,怕麼有好幾千,人人收執火把,手握兵刃,身上鎧甲寒光懾人,看這個樣子,似乎是皇城的禁軍。
怎麼可能,難道講武堂眾人力挺趙淵峙,逼得炎武帝連禁軍都派出來了?
管非魚撥開人群走近,一看頓時愕然。
場地中央,趙淵峙,戚無敵,風淩空三人正與黛玉,恒庭,以及一個不認識的偉岸男子對峙。那男子身著蟒袍,氣勢逼人,管非魚認得這氣息,正是皇室絕學帝君訣獨有的威儀。
這些還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六個人中間還跪了另外一個人,六個人氣機湧動,目標都在此人身上。這人赫然便是管非魚新得好友,當朝禮部尚書的公子李勵。
管非魚一眼看到了紀時,一把將他拉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才來!”紀時急聲道:“黛玉說噬魂蛛是李勵引來的,事後又是堂主替他掩飾,要將他們擒下呢!”
問了幾句,事情已經在管非魚心中逐漸明晰。
黛玉找學員逐個問話果然就如管非魚所料,是在拖延時間,她早已向天平聖殿求援,目的就是要穩住可能的嫌疑者,以待恒庭到來。
而恒庭當真有不可測之手段,僅僅隻用了半天就找到了線索。
他在當晚的燒烤堆裏發現了一種名為醒神梭的生物殘骸。
鴻蒙大陸無奇不有,這種醒神梭乃是洪荒異種,此物旁無特色,隻是其身帶氣味卻有強烈的刺激作用,最能清心醒神,據說,醒神梭路過之地,便是冬眠的生物也都會清醒過來。
當夜,誰也沒有留意火上燒烤的那塊肉竟然就是醒神梭,當然,眾學員包括管非魚在內也沒有人認得,早已滅絕的洪荒異種的一片幹肉,要認得才叫怪了!而醒神梭自帶氣味就已如此厲害,況且燒其肉乎,噬魂蛛就是因此而醒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