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剛,吳兵低下頭,無言回答。
賀明啟回到監區辦公室,良育強和孫楓正在談話。賀明啟坐下以後,良育強問兆剛發生的事,賀明啟向良育強簡單地說了一遍。
良育強建議:“教導員,我看不能放鬆對他的改造。”
賀明啟點點頭,說:“這人外表粗魯,內心精細。他犯的那個盜竊搶劫案,當時做案的有幾個人?那天對他的案情分析會,我沒有在現場。”
良育強告訴賀明啟,公安人員沒有在現場抓到犯罪嫌疑人,是案發後一個星期破獲的案子。當時是由省城東城刑警隊破的案。一共有兩人,那一個在追捕中發生交通事故死亡。兆剛是在家裏抓到的。他倆是夜間兩點鍾去商廈三樓盜竊櫃台裏的手表,總價值在十幾萬左右。以後,兆剛又去搶劫一個企業經理的轎車。兆剛被捕後,沒有半點反抗情緒,很痛快的述說了案發的經過。根據兆剛述說的做案現場,與刑警隊勘察的基本相符。
賀明啟又問:“他是初犯?”
良育強點頭回答:“在以前沒有犯罪記錄。”
賀明啟接著問:“他家裏的情況怎樣?關係複雜嗎?”
良育強想了想,說:“他在家排行老三,父母早亡,他已經結婚。妻子是商店售貨員,已經下崗,在農貿市場擺貨攤。他曾有一個兒子,三年前從學校的樓梯上掉下來,受重傷,送醫院搶救無效死亡。他在社會上一直沒有正式工作。捕前在一家夜總會當保安。不過,那封匿名信舉報兆剛有隱瞞同案犯的嫌疑。”
“這樣的人,經曆會不一般的。不會輕易開口的”賀明啟說道。
良育強點頭繼續說:“他是在社會上混出來的人,蕭鵬飛和他,很早就認識。”
賀明啟點頭沉思,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對良育強說:“我安排黎常暉參加勞動,沒有先通過你的同意,我隻是想,參加勞動對黎常暉來說是件好事。聽說,他在監舍裏整天看書,要麼他就聽收音機,對電視,他不感興趣。這人有些怪。”
良育強告訴賀明啟,黎常暉的心髒病很嚴重,別看他現在身體挺好,萬一突發起病,那是很危險的。良育強這句話提醒了賀明啟。他轉身告訴孫楓,把黎常暉召回監舍,暫時不安排勞動。
3、見到律師
早晨,黎常暉正在操場做早操。孫楓把黎常暉叫出來,告訴他,一會兒,去會見室,他聘請的律師要來約見他。黎常暉心裏很高興,良育強前天告訴過他申訴有希望,要找的證人,已經找到,具體問題,要等文律師來找他落實,他一直在心裏惦記這件事。昨天晚上,他認真回憶了當時行賄人李增福拿來中華香煙時的情景。
李增福,奮進機械公司的總經理。黎常暉曾同他訂過一份機械加工合同,李增福的誠信度,讓黎常暉大加讚許,李增福按約定日期完成這批機械加工零件,並且質量水平也很高,這不僅讓黎常暉滿意,而路基集團公司的主管人員對這批零件的高質量評價也很高。黎常暉又接到一批訂單,同時也需要一批數目很大的加工零件,路基集團公司已向省城的機械加工單位下了招標書。李增福得知這消息後,來找黎常暉,黎常暉告訴他,到時候用竟標的方式來簽訂合同。李增福卻另有想法,他的公司小,比起其他的大公司,這竟標的事,肯定落不到他頭上,雖然公司同路基集團合作過,可是這次可是上千萬元的加工費,各個投標公司不能不眼紅,不能不想其他的路子。他認為眼前最時髦,最富有竟爭的一招就是行賄,他想試試。他通過他人口裏知道,黎常暉很廉潔奉公,他不相信,他認為越是這樣的人會越貪婪,隻是手段不同,比較隱蔽。於是他就想出這一笨招。他也沒有想到就這一招被公司副總經理告發,把他和黎常暉都送進監獄。但黎常暉卻感到冤枉,那天,李增福被秘書魏菲菲領進總裁辦公室,魏菲菲出去以後,李增福在黎常暉的對麵坐下。
黎常暉笑著問:“李總,還是為那加工項目來的吧?”
李增福畢恭畢敬地回答:“黎總,你們是大公司,手指縫漏出幾粒芝麻,我們就夠了,我們也不會貪多,隻圖能維持我們日常生計,也就夠了。”
黎常暉沒有回答,望著李增福。
李增福微笑說:“當然了,你幫了我們,我們也不會忘記你的。”
李增福從提包裏掏出二條中華牌香煙放在桌上,朝黎常暉笑了笑。
黎常暉揮了揮手說:“你帶回去吧,我不抽這種牌子的煙。”
李增福悄聲地說:“一點心意,請收下,不然的話,我可沒有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