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的身手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陳雨佳明顯被小雨拖拉著走,不可思議的問。
“這個嘛,一直都很好啊,隻是以前有顧忌罷了。現在的我,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還怕什麼,大不了再死一回。”這話雖說是搪塞陳雨佳的,卻是宋靖的心裏話。
“喔,這樣啊。”雨佳哪能想到此小雨已非彼小雨,雖然覺得難以置信,卻還是強迫自己相信了。
宋靖想讓雨佳帶她在這裏轉轉。這後苑裏,樓閣遊廊到處可見,明黃色的琉璃瓦層層疊疊;外伸屋簷的鬥拱和椽子砍削成各式獸頭;扇門下部的裙板,雕飾著百般花飾;窗戶欞格用正交、斜交直欞和圓欞組成複雜的毯紋,很耐觀賞;廊簷枋子下,有雕刻繁複的雀替、掛落,廊柱下有花欄杆、坐凳欄杆、美人靠等;走廊各處的台基,多做成雕有花飾的須彌座,座上設石欄杆,欄杆下有吐水的螭首。這一切,宋靖都似曾相識,卻感覺陌生的很,這種既親近又疏遠的感覺,非常的怪。
初冬的白晝很短,宋靖跟雨佳沒說幾句話呢,天色已經黑下來。雨佳帶著宋靖去雜役班的飯堂打飯。她倆來的算早的,早已在那等候著的小宮女們,看見宋靖,都很高興的跟她打著招呼。宋靖一一的嗯啊應付著,從她們的嘴裏,宋靖知道,小雨之前的高燒,已是藥石無救,領班封若青甚至開始悄悄的準備她的後事了。
反正小雨之前也是靦腆,話不多的女孩,打過招呼後,宋靖便乖乖的站在排隊的後頭,專注的聽著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笑,也沒人跟她搭腔,倒也相安無事。
如此過了一會,前麵的櫥窗打開了,誘人的菜香飄了出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悄悄的咽著口水,宋靖也不例外。這三天來,她隻喝過一碗稀粥,肚皮早是癟的了。
正在宋靖數著前麵幾個人過後,就輪到自己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說笑聲,雜役班另一個強人:盧春華帶著她的幾個跟班,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跟班:姚荷,大咧咧的在宋靖她們身邊走過,直接來到櫥窗下,將手裏一摞飯缽遞過去,讓盛飯。
其他人都默默的站在那裏,不支聲。隻有宋靖看不下去,站出來指責道:“先來後到懂不懂?這麼多人排隊,憑什麼你先打飯?”
姚荷看是陳小雨,不屑的一笑,充大方道:“是小雨呀,這燒了幾天,腦子燒糊了吧?看你是個病人,我不跟你計較。要不,你的那份,我先幫你打了?”
“不用,隻要你乖乖的後麵排隊就行。”宋靖已經做好了再打一架的準備。
姚荷無辜的聳聳肩,轉身看看旁邊等著的盧春華。盧春華大刀金馬的站到宋靖麵前,恐嚇道:“小雨,別給臉不要臉。今兒是看你病剛好,我不願跟你計較,別自找不自在。”
宋靖哪管她說什麼,看雙方距離正好,一個大劈腿,右腳高高過頂,借助腰力狠狠砸了下去。噗的一聲,盧春華腦袋上華麗麗一個大腳印子。幸好宋靖現在身體虛弱,力道不足,不然,這一腳,非砸暈她不可。
盧春華受辱,哇哇叫著一拳打過來,宋靖滴溜溜一轉身,順勢抓住她的胳膊往前一帶,盧春華就咚的一聲,腦袋撞牆上了。
眼冒金花的盧春華還想再上,正好江藍星走進來,見狀慌忙過來攔住,在盧春華耳邊說了什麼,盧春華兩眼一瞪,仿佛看怪物般上下瞅了宋靖幾眼,再看看江藍星的狼狽樣,愣了半響,最終還是退了下去。
宋靖也不趕盡殺絕,隻拿眼往姚荷那邊一瞅,駭得姚荷慌忙收拾起飯缽,低頭夾尾巴的溜到隊伍後麵,乖乖的排起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