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剛剛合抱之木與他牛刀小試,莫說摒退千軍萬馬,就算是天神降臨,怕要是收服此物,也要費一番不小的周折吧?
幸得景晟自小習武,才在剛才一戰之中不至於被合抱之木傷到,如若不然,隻怕剛剛那奮力一砸,自己早已化作一灘肉泥!
思及此,景晟心中不禁感慨,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沒事,阿木很溫柔,它並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
景晟說的是實話,若是合抱之木動起真格來,怕是十個自己也不是對手!
此時此刻,不光是合抱之木,就連藍蓮,這個乍看起來樣貌並不分外出眾的女子,也在景晟的心中肅然升起一股神聖而不可侵犯的莊嚴來……
時間,有如白駒過隙,一眨眼,景晟已然藥王穀住了半月有餘。
入夜時分,景晟因為心緒煩躁無法入睡,便決定獨自一人出去走走。
不知為何,他最近幾日總是夢到父皇,夢到他渾身是血的慘死在大殿之上,雖然父皇自母後死後便分外疏離了自己,但是他畢竟是自己的父皇,是一如皇兄景琛般在這世上無可取代的親人,所以他不願他有任何危險。
不過,夢終究是夢,可能是離宮的緣故,所以才會夢到父皇吧!
藥王穀的小路幽深而靜謐,四周百花齊芳,香氣四逸,這樣的良辰美景,讓景晟那繁雜的心緒竟也平靜下來。
這樣就很好,既不用去想從前的事,也可以忘掉從前的人,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
兜兜轉轉了一圈,景晟覺得有些累了,便打算回去休息,路過栽滿並蒂蓮的荷塘時,卻見藍蓮在不遠處焦急等待的身影。
她在等什麼?
景晟本無心窺探別人隱私,但是又忍不住好奇,遂側身躲至暗處靜靜觀察起來。
不知為何,凡是關於藍蓮之事,他都分外好奇!
不多時,自山穀的幽深夜空中,隱隱閃現一名女子,是一襲紫衣的裝扮,因為頭戴麵紗,所以看不清長相,不過看年紀應同藍蓮相仿。
藍蓮一見女子出現,有些欣喜的低低喚道:“姐,你怎麼半夜回藥王穀了?”
原來紫衣女子便是藍蓮的姐姐,隻是緣何她並不在藥王穀居住?
難道另有隱情?
紫衣女子名叫紫蓮,是藍蓮的雙生姐姐,從小也是在藥王穀長大的,隻因後來不聽父親勸告執意要與璟王爺效勞,才不得已被父親趕出藥王穀。
“爹自從知道我為璟王爺效力以後,便不再認我這個女兒了,可是,我想你,卻又不敢趁爹在時回來,所以適才趁爹出穀之時偷偷看你一眼,你不要擔心,一會兒我就回去了!”
原來藍蓮的姐姐在為皇兄賣命?
景晟聽到璟王爺這三個字的時候,心中本來早已平靜的內心瞬間再起波瀾。
那個飄著細雨的夜晚,那借著酒醉肆意妄言的情景,突然便那樣毫無征兆的展現在他的麵前……
皇兄啊皇兄,若不是你將你我二人置於如斯尷尬的地步,緣何我會離開?
不過離開也好,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地方,不正是自己一心所願麼?
許是聽到璟王爺三個字的緣故,景晟突然沒有再聽下去的興趣,便決定悄然離去。
然而月光下的景晟一襲白衣勝雪,奪目逼人,眼尖的紫蓮想不看到他都難,不過,她卻隻看到他剛剛進屋時的驚鴻一瞥,藥王穀向來不許外人進穀,那麼剛剛的男子是何人?
“他是誰?”紫蓮望著消失在屋內的白色身影問道。
藍蓮自然也看到了景晟的身影,見姐姐問,便有些羞澀的笑一笑:“他半月前昏倒在了藥王穀,我碰巧看到便把他救下了!”
她盡量說的雲淡風輕一些,即使是自己的姐姐,她也不願意輕易吐露對景晟的愛慕之情。
“所以你就留他在藥王穀?留這麼一個男子在這裏居住?”
紫蓮慍怒的斥責藍蓮道:“且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就父親回來了,看見你留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在這裏,怕也是不會容他的,隻怕到時他會死無葬身之地!而你也會同我一樣,受到父親最嚴厲的責罰!”
“那又什麼關係?大不了我也同姐姐一樣,永遠不要回來了!”藍蓮聽罷有些情緒激動的高聲反駁道。
其實她早已想過了,若父親回來後容不得景晟的存在,那她便學姐姐當年對璟王爺一樣,離開藥王穀,永遠不再回來。
紫蓮被妹妹的話震住,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妹妹,藍蓮向來乖巧懂事,不似她這般叛逆,所以對爹的話也是言聽計從,沒想到今日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難不成……
她已情竇初開,喜歡上了那個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