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從燒紅的火盆處微微一轉,方知府的眼神已經冷了幾分,“錢縣令,你這都是在幹什麼,能否為本官解釋一番!”
錢縣令冷汗淋漓,尤其是聽到方知府自稱“本官”的時候更是緊張的微微顫抖起來,“下官……下官是聽聞趙家有偷竊犯,所以上門來抓捕。”
“偷竊犯?”
方知府冷笑一聲,如果錢縣令老老實實的認錯交代了,他也許還能放任他一次,可沒想到,在他麵前,他竟然也敢用言語糊弄他。
當他是蠢的不成!
真的要抓犯人,衙役呢?!
真的要抓犯人為何要關閉大門,禁止旁人查看,真的要抓犯人,竟然會任由他的女兒動手?
這是把他當猴耍呢!
思及此,方知府的臉色更加冷了,當即也不給錢縣令留麵子了,冷聲道,“錢縣令在趙家動用死刑,竟然還敢說在抓偷竊犯,這是把本官當傻子糊弄不成!”
錢縣令心中頓時一驚,慌忙解釋道,“方大人,是這樣的,下官聽小女說趙府有人偷竊了她的陪嫁嫁妝,所以才趕來這麼一趟,這一查赫然發現偷竊犯竟然是趙家的大小姐,小女生怕丟了趙家的臉,想要小事化了,哪裏知曉趙小姐竟然不知悔改,小女無奈,這才動用了家法。”
錢縣令暗暗後悔不該跑這麼一趟。
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眼下也隻能把這件事歸咎於趙家的家事了,若是家事,無論如何,都是牽扯不到他身上來的。
“荒謬!”
林朗著實忍不住了,譏誚道,“趙家堂堂大小姐,有必要去偷竊趙夫人的嫁妝!簡直太過荒謬,更何況凡事講究個證據,你們今日若是不拿出證據來,那就是草菅人命!”
錢縣令暗自惱怒,憤然抬頭,“林賢侄,這都是趙家的家事,你插手恐怕多有不便吧。”
“錢縣令不也不是趙家的家人,不也一樣插手了。”林朗冷笑一聲,轉頭看向方知府,“方大人,趙家小姐的為人品性您大可以詢問這府中的所有人,趙小姐絕對不可能做出偷竊嫁妝的事情,更何況……趙夫人的院子全都是她的人,要想偷竊是如何艱難的事情,草民決計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賢侄放心,本官今日一定會給趙小姐討回一個公道!”
一個是馬上就要退下來的縣令,另一個是前程似錦的林朗,要幫哪一個根本就不需要多做思考。
更何況,這件事已經再明顯不過,要是當真有證據,恐怕直接就把趙家小姐扔到牢裏去了,又怎麼可能會關上大門私自處理。
方知府冷冷的掃了錢縣令一眼,複又把視線落在錢氏的臉上,他上前兩步,厲喝道,“錢氏,你可知罪!”
錢氏何時見過這等陣仗,當即就白著臉跪了下來。
“民婦……民婦沒罪。”
“好個沒罪,栽贓陷害,苟且人命,這又豈是你一句沒罪便能開解的。”方知府大喝一聲,“來人,把這院子裏所有的人都給本官製住,隔開逐個詢問,若是誰敢說一句謊話,直接扔到天牢去。”
方知府並沒有帶人來,那邊的趙懷遇聞言大手一揮,門外候著的家丁和婆子們全都一擁而入,把院子裏的人立馬就給控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