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萬大軍,最後隻剩下十萬殘兵,雖然這支軍隊已經沒有一人健全,但在大地的盡頭卻無人恥笑,他們用自己的鮮血和肉體鑄造了城牆,用百萬英靈的生命止住了敵人的腳步。
夕陽的餘暉,映紅了這片大地,沙漠中呼嘯的風聲,猶如一首悲鳴的歌曲,環繞在天地之間,哭泣和悲傷,鮮血與淚水,天與地,人與情…。
拖著自己的身軀,將士們不知道自己是該向歸路,還是應歸去天堂陪伴自己的戰友,前方茫茫的沙漠,映襯著每一個人茫茫的內心。樊天和銘劍滿身傷痕,血痂已經凝結,身體不再疼痛,但是內心卻依舊空洞。
任何經曆過如此慘烈戰爭的人,都不會覺得好受,看著戰友一個個倒下,看著鮮血一片片飄灑。前方,終於出現了人影,但是卻沒有任何喝彩來歡迎這個凱旋的軍隊,麵對著身披血鎧的十萬餘戰士,迎接的隻有抽泣,哭咽….
樊天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軍帳當中,他與銘劍兩人麵無表情,少皇永遠的離開了大家,他失去了當初的承諾,曉月和胖子身受重傷,憑借著神葫當中的丹藥才得以掉住生機。
“這就是戰爭嗎?”樊天的腦海當中一片混亂,戰場中的場景不斷重複,一幕幕猶如再放,讓他久久不能釋懷,多少人從此失去了生命,多少人從此失去了親人。樊天骨節發白,牙關緊閉,他的心在滴血,他的魂在悲傷!
“南火之地,我總有一天會踏足深處,將你徹底泯滅!”淡淡的閉上雙目,這個聲音不斷的在其腦海當中回蕩,漸漸變小,最終消失,但是他的心,卻永遠烙印了這一切。強大的武道意誌再次從他的身體當中溢出,那份痛已經徹底被埋藏在了心底。
“萬獸之魂,萬獸之軀,秉我意誌,蛻變!”樊天雙目當中的蕭殺之氣並沒有退去,他要憑借這股氣息突破中級,打破最後的至極。體內源力受到蕭殺之氣的影響,變得暴躁不安,大漩渦上方的武魂突然睜開雙目,迸發出懾人的光芒。
天地間那些逝去的英靈似乎感覺到了召喚,整個軍營上空布滿烏雲,選擇在此刻突破的不隻樊天一人。周圍源力在蕭殺之氣的鼓動下,將上方的武魂團團包圍,一陣陣痛入骨髓的感覺在洗刷著武魂當中的雜質,喚醒古老的血脈。
嗚嗚嗚
天地為之悲鳴,英靈為之助陣,一個個軍帳當中分別噴湧出各種強大的氣息,有的人武魂發生了進化,有的人武魂發生了晉級,樊天則屬於後者。
嗡
龍鱗黒犬在不斷的吸收著天地間那種神秘的力量,緩慢的蛻變著。一條條秘文從它的鱗甲中顯現,古老滄桑的氣息彌漫著整個空間,黒犬在這股氣息的纏繞下不斷的掙紮著,七枚陰陽魚魂魄大放光彩,照亮了整片空間,一隻魁梧龐大的形體漸漸呈現在樊天的眼前。
轟
在它成型的瞬間,天地為之色變,滄桑的氣息直通雲霄,一條驚雷騰空而下,著實的落在了樊天古銅色的身軀。他卻不為所動,任憑驚雷落下,頭頂武魂巨影突然顯現,大口一張,將驚天之雷吞入口中,同時一股恐怖的氣息席卷軍營,瞬間又如同潮水般退去。
軍帳內,樊天突然睜開雙目,兩眼之中銳利的鋒芒一閃而過,身體上的血痂層層脫落,一塊塊嶄新的皮膚重新生出。古銅色的身軀站了起來。就在這時,一股同樣強大的氣息突然從旁邊的帳篷當中爆發而出,一現而隱。
“看來銘劍也突破了自身,晉升到了中級!”樊天眼中光芒一閃,向對方的營帳走去。
“突破了?”
“恩,曉月他們怎麼樣了?”男子站起身來,重新換了套衣服,手持折扇,眼中卻閃露出一絲憂傷。
“性命保住了,傷勢估計還需要幾個月的恢複!”
“那少皇…我們將他葬在哪裏?”銘劍的眼中露出悲傷。
“就放在我的神葫芥子當中吧!”混沌空間當中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少皇,仿佛永遠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
“你的意思是?”銘劍眼中突然閃過光芒,看向樊天。
“也許吧!我隻是不願意將他一人留下,到我風月殘燭的時候,也許會將他葬了。”銘劍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轉到了其他話題。
“這裏的戰鬥結束了,百萬的生命至少換回了幾十年的平靜,我們該回山門了!”銘劍有些滄桑的背影走出了軍帳,去探望他們的隊長赤閻,雖然這位隊長活了下來,但卻永久的失去了一條手臂,不過比起大多數人,他已經很幸運了。
三日後
樊天四人站在南火之地的邊境,騎上獅鷹踏上了返回之路,最後瞥了一眼南火的深處,幾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