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嬋走進臥室。
我跟了過去。
林嬋打開衣櫃，拿出一個很高端的盒子。
上麵的龍骨我認識，名表江詩丹頓。
“我還沒搬過來住，王蓮就去巴蜀菜館找到了我，聊了很多。
其實當年王蓮的決定，一點都不自私，女人有為自己選擇幸福的權利，男人和女人離婚就跟結婚一樣正常。
如果全世界隻有你媽一個女人離婚以後沒帶走兒子，你可以怪她，可是世上這種情況非常多。最起碼，比炸金花遇見豹子和同花順的幾率多。”
或許是看到我的臉色太難看了。
林嬋投其所好提到了牌局。
而我的內心，猶如火藥桶，也猶如冰窟窿。
我感覺到自己有可能爆發，也有可能沉淪。
林嬋雙手抱胸，歪著腦袋看著我：“從現實角度來看，離婚以後董永強得以讓兒子留在身邊，這是賺了。
當年沒帶走你，因為王蓮想對得起自己奮不顧身愛過的男人。”
“林姐，不要停，你繼續說，讓我看看，王蓮到底有多偉大？”
我戲謔看著她。
林嬋忽然怒了，抬手要扇我。
我擒住了她的手腕，推了一把。
林嬋嬌滴滴喊叫著，仰身躺到了床上。
曲線過於麻辣。
可我的目光，卻偏向一邊。
“王蓮送你的手表，戴在腕上算了，很高級，很美觀。至於我怎麼對待王蓮，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如果你是個有點腦子的女人，今天你就給王蓮打電話，告訴她，你無能為力！”
“董航，你夠狠！從現在開始，我跟你絕交了！對門住著，但是見了麵不用打招呼！”
“好。”
我低垂著頭，離開了林嬋家。
向往的巫山雲雨，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初，林嬋主動跑到我家打招呼，然後包餃子給我吃，都是在為今天的場麵做鋪墊。
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欲望的因素。
對門阿姨很漂亮，很火辣，但也很理性。
回到臥室。
我把自己帶回來的二十多萬現金，都扔在了地上。
手機沒扔。
一瞬間的心念，怕給摔壞了。
我甚至說過自己被逼急了會跳樓，但是我沒有自殺基因。
如果樓下有人喊，你丫倒是跳啊，那我肯定會走樓梯下樓，把那個人打一頓。
“怎麼感覺到自己有點垃圾？”
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意識到自己不是好漢，甚至俗不可耐。
我把地上的錢撿了起來，然後開始研究段輝和楊蓉送的手機。
目前我用的還是海棠阿姨送的手機。
相當於第一代真正意義上的智能手機。
放到12年來看，那款HTC已經有點落伍了。
“要不，換掉？”
我的心思幾次翻轉，最終還是決定，繼續用海棠阿姨給的手機。
穩妥放好了新手機和鈔票，我躺到了床上。
準備抽根煙就睡懶覺，可這時候，手機響了。
來電有點陌生，歸屬地是京城。
接起來，聽到了貿易公司何立強的聲音。
“董航，你在哪裏？”
“在家，福園小區，你有什麼事麼？”
“見麵給你說點事，很重要。”
“那行，你過來吧，我在小區門外等你。”
意識到了何立強要說什麼。
可我如果回避了，就好像自己也有鬼。
涉及到了牌局，我應該告知林嬋。
可對門阿姨，正在與我絕交。
小區門外。
看到何立強的車開了過來，黑色的大切諾基。
車停在了路邊，我坐到了副駕位置。
“強哥，你的車不錯啊。”
“哥們的一切，都是這麼多年奮鬥來的。生活習慣不太好，但是對待事業足夠努力。
先說眼前的事，你肯定想不到，你和林嬋離開之後，我經曆了什麼。”
何立強臉上的痛苦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是，我不能立馬就猜到了他的遭遇，不得不調侃風月：“段輝假裝睡著了，然後楊蓉撲到了你懷裏，你沒忍住，跟她發生了？”
“你們走了之後，段輝的確是睡著了，打呼嚕的聲音像是豬喝了泔水。
楊蓉抱怨自己嫁給老男人以後，生活很痛苦，有老公卻特別孤獨。
我喜歡楊蓉很久了，可我還真不敢在她家裏，當著段輝的麵去做什麼。
也不知道都聊了什麼，然後我和楊蓉就開始單挑炸金花，結果，很短的時間我就輸掉了二十多萬。
這麼一來，我不但輸掉了自己帶過去的大幾萬，甚至還給楊蓉打了35萬的借條！
我輸得起，但我不信一個人的牌運能好到那種地步，我懷疑楊蓉是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