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是唐氏兒。
雖然已經十歲了,智力卻停留在四歲。長相也與普通小孩不同,圓圓的臉上五官扁平,眼距有些寬,細看還有些斜視。
更嚴重的是,他還患有先天性心髒病。
如果不盡早動手術,很難活到成年。
為了給兒子治病,趙書蘭隻能放下自尊回娘家借錢,卻被孫靜芳臭罵一頓轟出了門。
舅母一向勢利,打著已經斷絕關係的幌子,這些年來一直不準舅舅接濟他們。連隔著馬路看見他們都厭惡,三番五次上門找麻煩,想要母親搬出鎮子。
那天學校停電,淩一諾比以往早了半小時回家,親眼看見她指著母親的鼻子罵:“不要臉的賠錢貨,你當我這裏是金山銀山啊!整天來我家門口哭窮,趁早給我滾遠點,一分錢我都不會借給你!”
想到這裏,淩一諾的心就像被刀子劃過,一陣刺疼。
“姐——姐,不哭——”
胖胖的小手在她臉上亂劃,淩一諾低下頭,就見弟弟止住了哭,咧著嘴巴衝她笑。
逼退眼裏的熱潮,她搖頭:“姐姐沒哭。安安還疼不疼?”
小家夥學著她搖頭,“不——不疼,安——安——不疼。”
淩一諾把弟弟抱在懷裏,死命咬住嘴唇。
點滴打完,安安已經睡著,圓圓的臉上有一種憨態,不知人間疾苦。
替弟弟蓋好被子,再回過身舅舅舅母已不見人影,想來是覺得勝利在望,所以功成身退。
而那個叫陸景臣的男人,仍是坐在一旁靜靜地打量著她,不知道已經看了她多久,極富耐心,高深莫測。
這是一個成熟的、充滿了壓迫感的男人。
淩一諾抿了抿唇,走到他麵前,“能跟你談談嗎?”
陸景臣盯著她發紅的眼眶看了半晌,“好。”
走廊裏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淩一諾走到盡頭扶住窗框,深吸了一口氣,問:“我媽和你們談的什麼條件?”
“支付你弟弟的手術費用。”喵喵尒説
和她猜的一模一樣。
正是因為走投無路,母親才會主動聯係陸家,用她來換取弟弟的一線生機。
隻是既然都已談好條件,又何必自盡?
淩一諾攥緊雙手,聲音有些抖:“這裏的醫院設備簡陋,可做不了心髒搭橋這樣的大手術。”
“到時候會轉到最好的醫院進行治療。”
“看來你們是有求必應呢。”
“沒錯。”
淩一諾回過身來,“這麼說,即使我舅母獅子大開口,你們也還是會答應她了?”
陸景臣看著她,“你大可不必喊她舅母。”
淩一諾微怔,扯了扯嘴角:“是啊,我可是陸家的血脈。”
而且,還是陸家二小姐未婚先孕的產物。
“那你呢?”她問,“你是陸家的什麼人?”
那個叫宋棠的秘書對他畢恭畢敬,她心中隱有猜測,卻並不敢確定。
從陸景臣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她顫動的睫毛,蒼白的臉頰精致如易碎的琉璃。
十七歲的少女,是清晨的露珠,是含苞的花骨朵,應該充滿朝氣和希望,不該這般死水微瀾,鎮靜過頭。
陸景臣望著她,意味不明地彎了彎唇角:“若論輩分,你該喊我一聲舅舅。”
。您提供大神舒七夏的陸爺的掌心寵她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