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濤,林濤(1 / 1)

“啐,那小子!”衛狂恨聲道,他顫巍巍地伸手想去抓落在身側的鎮山弓,然而衛豪麵無表情地跟上一腳,將衛家家傳的至寶踢至一旁。“哥你不該小覷這些外來者的。”衛豪冷冷地說。雖然他對於衛狂有著絕對的等級壓製,但是對方若是真想一心纏鬥,以衛狂曾經力壓大唐的弓術,又有鎮山弓在手,決不至於這麼快就被衛豪欺身以至於落敗。

“這些?弟啊,你不會傻到看不出來那小子的轉變嗎?”衛狂冷笑,“前後兩箭簡直判若兩人。”他確實是失算了,他冒著被近身的危險,硬生生在衛豪的攻勢下抽空射出一箭,然而卻被王仁偉以毫厘之差躲過。一步錯,則步步錯,他還沒有從攻擊落空的驚愕中緩過來,衛豪就已經一掌推到了他的胸口。

衛豪看了一眼正在門外大開殺戒的王仁偉:“他身上或許會有些秘密,但是與我們有什麼關聯嗎?”

“是呢,有什麼關聯呢?”衛狂眯起眼睛去看林濤城那幹淨的天空。多好看的天空啊,比醉山樓的杜康娘的臉蛋還好看。他衛狂叛出林濤的這幾年裏,處心積慮地要謀取狼血木靈之餘,淨在琢磨一件事:這天空為什麼一直都這麼好看?

好看得像是一場精心編織的夢。

衛豪也抬頭看天,兄弟兩看著天穹上的雲簇,山巒一般的沉默矗立在二人之間。良久,衛豪輕聲說:“哥,回家吧。”

“回哪?”

“回林濤。”

“林濤早沒了。”

“林濤是沒了,但林濤還在那。”

“沒了林濤的林濤,還是林濤。”

“不是。”

“是。”

“不是。”

衛豪定定地盯著衛狂,眼中湧出暴烈的火焰,當衛狂突然意識到這火焰時,衛豪已經獅子一般咆哮著拎起了衛狂,狠狠把他摁在牆壁上:“我們都知道!都知道不是!但是軍備如山!陛下要什麼,林濤就得給什麼!莫說是整座林濤,就算是陛下削藩裁爵,”從衛豪緊咬的牙縫間擠出來的話鋼鐵一般冷硬決然,“又如何!”

“嘩啦”那堵老舊的牆垮了,藏身在後的歌不成愣愣地看著衛豪,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枯木牙。他雖然沒聽懂兄弟兩人的對話,但好歹認識林濤城的祿榮將軍,之前他那高超的槍術讓歌不成也讚歎不已,他甚至懷疑尋龍公司中會有不輸給自己的武術高手,要不然這NPC的動作設計是出自誰手?

“不如何。”衛狂沒有還手,比拚蠻力,就算是全盛的他也不可能是衛豪的對手,隻能任由衛豪像是拎一隻小雞一般把自己拎起來。但是他依然平靜地直視衛豪眼中熊熊的烈火,再度重複:“不如何。”

“所以我偷得振起之爐,叛出林濤。隻要集齊狼血木靈,隻要五年——不!三年!林濤就會再度複興!屆時,犯林濤者,誅!”

衛豪看著突然興奮不已的兄長,眼神中的悲哀不可自抑:“哥你到哪去要這三年的時間呢?國戰結束後,大唐是不可能坐視叛軍出現在國境腹地的。”

“我當然知道。”衛狂說。

“什麼?”衛豪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當然知道。知道我這一切不過是在做無用功,太子殿下也不太可能會為我出頭。畢竟一座林濤城那千株萬木,就足以撐起大唐一個月的軍備。攘外之後,必會安內,我自然是會兵敗身死。”

“哥你?!”

“可是我不服!”衛狂突然怒喝,“說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就是不服!”

“但是你做得一切都沒有意義。”

“放P,”衛狂說,“我活得有意義。”

“哦,是嗎?”衛豪不置可否,“這個詞你不覺得放在我們這類‘人’身上太曖、昧了嗎?”

衛狂一愣,他明白衛豪的意思,笑了起來:“是啊,確實有點曖、昧。不過無所謂。”

“去林濤監獄好好反省下。”衛豪伸手到腰包裏一探,拉出了一捆麻繩。

衛狂沉默了一會:“父親他,還好嗎?”

“不好,”衛豪邊綁邊說,“你走之後大病一場,之後又要負責林濤的軍政。”

“……”衛狂默然,當衛豪將他五花大綁之後,他再度開口:“你就不能用點別的?”

“其他的貴的要死,而且你又不是綁呂瘋子,用不上別的。”

“呂瘋子?那是誰?”

“陛下的小兒子呂風雷總該知道吧?”

“他今年才十八吧?”

“雖然才十八,不過已經是一城之主了,號稱大唐第一——”衛豪站住了,他直直地盯著寨門。

手持一柄巨劍的王仁偉一臉木然地堵在門口,眼中是深淵一般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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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前好想就更這一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