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我隻是想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
“即便那是一輛隨時會爆炸的車?”
“當時我想不到那麼多,還有別的人也這麼做了,你為什麼不去審問他們?”
美貌冷豔的女警察笑了笑:“這你不用擔心,我們會一視同仁,隻不過就目前看來,你和那些乘客似乎不大相同。”
她轉過電腦,放了一個視頻。
視頻有些模糊,從幾個畫麵,不同的角度拚湊起來,能看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在立交橋上奪命狂飆,忽然車頭一個劇烈的打彎,整輛車從橋上拋飛下來。
失控的路線前方是一輛勻速行駛的快客大巴,眼看著兩車即將相撞,大巴猛地一個減速,與商務車擦肩而過。
這避讓簡直妙到毫巔,哪怕是遲上0.1秒,商務車就會直接砸進大巴裏,後果不堪設想。
女警察暫停了畫麵,對左安安笑道:“從商務車掉下橋到撞上大巴,中間不過兩秒,左小姐不但判斷準確,反應冷靜,膽量也很讓人佩服,你挽救了一車三十六個人的生命。”
一晃神,一害怕,一尖叫,那兩秒鍾也就過去了。
女警察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女孩子,臉上滿是讚賞的微笑,顯得非常友好、值得信任的樣子,前提是她把眼睛裏那種滿是審視和懷疑的目光收斂好,她渾身充滿了一種咄咄逼人的味道,仿佛坐在跟前的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左安安的錯覺,她眼裏有著憤怒與厭惡,尤其是說到挽救的時候,好像左安安做的是一件極為錯誤罪惡的事。
左安安輕輕籲了一口氣,垂眸看了眼手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屏幕上已經換成一段大巴內的視頻,那裏麵她撐手跳出座位,狂奔,飛來一腳跟進球似地捅進刹車。
視頻畫麵搖晃、斷續、模糊,但還是能大致看清楚動作。
非常利落敏捷,甚至能讓人覺得驚豔。
“你到底什麼意思?”
“左小姐接受過訓練嗎?很正規的那種?”女警察拿起一疊資料。
“……沒有。”
“我想也是,自幼父母離異,父親隻是佟氏企業一個普通的貨車司機,你十歲時你父親帶著一車重要貨物酒駕去世,佟家非但沒有追究賠償,反而立即收養了你,從此你過上了富家大小姐般的生活,小學和中學都在Z市就讀,性格內向,聽話懂事,從不出遠門,連夏令營都沒有參加過。根據這資料上顯示,你似乎沒有任何時間去鍛煉你的身體,而且從體檢和體育考試反饋過來的情況,你好像也不應該具備視頻上表現出來的能力。”
女警察翻了翻那疊紙,畫得明媚而犀利的眉毛一揚:“你願意解釋一下這個很難讓人理解的情況嗎?”
左安安看著那疊紙,眼角輕輕眯了眯:“查得很清楚,W市的警察效率都這麼高?”
“事實上,我們可不是一般的警察,多的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我們有非常高級別的權限,包括用任何方法審問任何我們覺得有可疑的人。我們正在追緝一個逃犯,他在那輛商務車裏,可是在經過車禍之後,他消失了,而你是這個過程中表現得最不合理,而且離商務車最近的人。”女警察非常幹練、確定地說,微揚的下顎顯示出一種毫不刻意又張揚無比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