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屋裏的裏間,來到窗前外往探,一眼就看到遠處草叢裏的血跡,草間露出一隻腳,是屍體嗎?
她倒是不太意外,社會一旦混亂起來,這種事情總是難以避免的。
她循著血跡往更遠處看去,那裏好像是一個小廠房的後麵,牆上爬滿了爬山虎,隻剩一個個小小的高高的窗戶。
她轉身走出來,視線橫了橫,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再看到那幾個拾荒者就覺得有些古怪了。
若說前世末世三年,她最大的收獲是什麼,就是嗅覺比較靈敏了,對各種危險的預判較常人強烈而準確得多。
很長一段時間,每每穿行一條黑一些窄一些的巷子就要時刻警惕,因為隻要一放鬆下一刻就會有不知道什麼樣的可怕惡毒的事發生在你身上。
天天都能聽到各種惡劣的事件,人性的醜陋,足不出戶也能聽得淋漓盡致,各種陰險毒辣的手段,也被人們口口相傳,層出不窮。
更何況,她早已不是剛重生時的她了。
這時她看到那幾人一麵翻找,一麵仿佛用極隱晦的目光打量過來,互相之間還“眉目傳情”,而且那腰間鼓鼓的是什麼?腿上是不是綁著刀?
如果是打劫的陷阱,也不該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倒像是打掩護的,偽造成一派平靜的樣子以掩人耳目,想到剛才那屍體和血跡,不難想象那邊的小廠房,那小而高的窗戶裏恐怕正發生著一些不愉快的事。
左安安垂了垂眼眸,她本想找個安靜地方解決身後的小尾巴,沒想到鑽進人家大本營裏了。
她無意招惹麻煩,從裏麵走出來,準備離開這裏,可惜還沒走幾步一群人就衝了出來。
“就是她,就是她!”一個女的尖聲喊道,“就是她害得我和趙騰被趕出來!”
左安安看了一眼就無奈地翻白眼,她就說她沒有惹上什麼人,誰會這麼有毅力地一跟跟她好幾條街,甩都甩不掉。
原來是那天那莫名其妙的藝大學生,這女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娟娟”。
左安安冷淡地掃了一眼,他們人不多,十來個,除了那叫娟娟的女的,還有一個趙騰,其他都不是上次那些麵孔,反而一個個氣息不正,流裏流氣,一看就不是正經人,手上還握著實打實的砍刀大斧,陣勢倒是不小。
“尋仇?”她漠然問。
“不然你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小賤人,你害得我被萬哥趕出來,連大學城都呆不下去,今天你休想好過!”
張亞娟這些天憋屈極了,那天到了大學城之後,萬哥就當著大夥的麵說她和趙騰不再是他們一路的人了,沒眼色,隻懂得囂張,遲早把夥伴給害死。
萬哥就是這麼說的,大家還都讚成,一個個口誅筆伐的,好像當時他們沒有跟著仗勢欺人一樣。
也不想想隊伍裏多少人都是她那樣自來熟地去聊天、去接觸才拉進來的,隊伍壯大的時候人人都誇她,一旦出了問題呢?
她不敢怨恨萬哥,一切的都是這個女人,要是她沒多事乖乖地聽話,哪裏有這麼多的事情?好在今天居然湊巧遇上了,張亞娟覺得天都在幫她!
一個長相格外猥瑣的胖子譏諷地看著左安安,手指上轉著一把銀色手槍:“我當誰這麼大膽,敢欺負我妹子,不錯嘛小妞,可惜你遇上了我胖爺,跪在地上向我妹妹磕頭道歉,否則我手裏這玩意可是不看著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