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陸征的表情是平平的,像一塊吹了千年冷風的硬石頭,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才找到左安安就是那個人,“我聽說陸靜生前審問過一個人,那人原來就是你。”
“生前?她死了?”
“不錯,被埋在一個下水道裏,看起來是死於地震。”
左安安麵上露出微微的怔然:“那真是可惜了……你不會覺得她死得可疑,所以又盯上我了吧?”
“當然不是,我隻是奇怪,你寧願挑戰29個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人,其中包括三個異能者,也不肯離開這裏。”陸征走到近處,“單純好奇你的動機罷了。”
距離這麼近,左安安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壓力,那是強大實力和經年殺伐累積而成的血腥味,左安安卻想起槍械庫裏那個男人曾給她的壓力。
她的視線落在落在手上,這雙手上沾滿鮮血,其中就包括那人的一份……
她暗暗握緊拳頭,眼角輕輕眯了眯。
轉瞬,她臉上就無懈可擊,絲毫不顯地說:“這個地方是我先來的,當時別說山上,就連山腳都沒人敢來,我等於撿了那些人不要的東西,現在下雨積水,大家覺得山上比山下好,就一窩蜂地來搶,逼我讓位置,還一個個口口聲聲地說因為我是外地人,沒有資格留在這裏,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那屋子裏裏外外、前前後後,我也是花了一番心血布置的,隻有我主動出讓的,沒有能被人搶去賴去的,否則哪怕我孤身一個人,勢單力薄,也要爭上一爭……我要讓人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資格住在那裏。”
陸征定定地看看她:“剛極易折,你的銳氣可能會傷到你。”
“我隻知道被人一逼就退讓的,那是懦夫。”
陸征看了她一會兒:“我看好你,不過柯北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小心點。”
說著便走了。
左安安輕哼一聲,莫名其妙,一副高人指點迷津的樣子,誰要你提醒了?
她很矛盾,看到陸征就會想起禿鷲的死,她無法釋懷,卻又沒有任何立場去記仇,跟別說報仇了,如果她真的那麼做,會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搞笑。
“算了,以後他總不會總在濕地裏出現,眼不見心不煩就是了。”
她忙把幾處光滑的截麵、切口毀掉,然後繼續在雨中琢磨真氣的最新使用方法。
轉眼就到了中午,吃過午飯,左安安便來到約定的地方。
挑戰一事好說不好聽,通過這麼一場挑戰決定濕地日後的決策權在誰手裏,有點兒戲和不正式的感覺,所以消息是封鎖的,地點就在左安安屋前那片大空地上。
觀戰的隻有馬景豐、陳英一家三口、陸征以及他的一個跟班,還有一個林晟,他坐在大棚下麵,一邊完善草圖,一邊觀賽。
左安安早上因修煉而淋濕又幹燥,反複了無數次而皺巴巴的衣服也沒換,隨意走到空地上任雨淋。
好在現在是下雨的第三天下午,雨勢越發減小,毒性也不如第一第二天那麼強,以她的體質淋個大半天也不要緊。
隻是她臉色的蒼白還是誰都能看到,柯北嗤笑一聲,害怕了吧,讓你狂的,現在就是再害怕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等著出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