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穿著防化服、白大褂、劃著汽艇、小木船(因為積水位置日漸身高,如今出入一邊都要坐“船”了)而來的浩浩蕩蕩的人們,左安安的心沉了下去。
她跟在馬景豐身後去迎接,但馬景富那幫人已經很有主人風範地迎了上去,自打一大群武力離開後,馬景富覺得馬景豐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姿態越發囂張難看起來,到現在已經是明著不給臉了。
“廖教授,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他和那個領頭的教授寒暄了好一會兒,連連說:“這就開始這就開始,我這就安排。”說著一副要指揮眾生的樣子,左安安在馬景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馬景豐就揚聲說:“廖教授,你們辛苦而來,先休息一下吧,你們帶的東西也可以先放一放,我看拎著也挺不容易的。”
那廖教授年約五十,因為做成了一項大工程,而顯得倍加意氣風發,對馬景豐兩人的恭敬奉承很是滿意,他的一個助理瞧了瞧他的臉色,趾高氣揚地說教道:“這可耽誤不得,其他城市的幸存者們已經大量投奔過來了,我們城市卻還是垃圾遍地、建築物倒塌而堵塞了街道馬路,這垃圾和交通問題不解決,就排不了水、空不出地方,談何重建?等這裏首試通過,咱們馬上要投入生產,去各個關鍵地點清除垃圾,一刻工夫也不能浪費。”
這些人來勢洶洶,眼裏湧動著要“建功立業”、“名揚天下”一般的野心,根本容不得任何人阻撓。
左安安知道阻止不了他們,她忽然出聲:“至少讓我們知道你們將要怎麼做吧,我們也好配合。”
那助理得了廖教授的指使,讓人把帶來的大箱子取出來,裏麵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箱,裏麵液體很渾濁,似乎有無數細小的東西在遊動。
“如大家所見,這是一個大型的液體培養皿,裏麵養著一種真菌,我們稱之為‘清道夫’,每一個真菌都能吞噬千百倍於它們體積的垃圾,隻要將這一整箱清道夫倒下去,這座垃圾山將會就此消失。”
眾人嘩然,真的會吃垃圾,真的會是垃圾山消失。大家興奮無比,他們天天看著這些垃圾,聞著腐爛的臭味還有那越來越多水裏遊的到處都是的蟲子,都已經快要崩潰了,現在知道這麼簡單就能讓這些垃圾消失,簡直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
左安安問:“那麼吞噬之後呢,這些蟲子會怎麼樣?”
“當它們吞噬到極限,會因為被撐爆而死亡,我們會回收所有的真菌,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有些不放心,我們另外選試驗點就是。”
廖教授不耐煩地說道。
他身邊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都看了看左安安,似乎都覺得她很煩人。
濕地人們也很擔心左安安壞事,隻是礙於她的實力,不敢出聲。
大勢所趨,左安安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了,退而求其次說:“畢竟是第一次試驗,這什麼真菌能吞噬垃圾,誰知道還未吞噬什麼,萬一順著水漏出來,我們人體可也是有機物,被沾上誰知道會不會也被吃掉,所以我要求減少用量,而且我要需要時間做好防護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