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她隻要一日在這個人類社會裏,周圍的環境就會影響她,像她之前說的,大環境好了,她才會好,相反,如果有一群不知所謂又有著大權力的人在那裏搞風搞雨,她就永無寧日,而且她的平靜生活也會隨時被破壞。
就好像今天這件事,她若放手不管,或從一開始就不聞不問,現在恐怕已經給濕地陪葬了吧,可她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等於同時將風險也一並抓在了手裏。
她的命,她的生活,她的未來,本該由她來做主。
所以這個大環境,她是有義務也有必要參與建設的。
左安安深深吸了口氣,給方遠打了個眼色,轉身離開。
方遠連忙跟上來。
左安安問他:“你能和陸征聯係上嗎?可以的話,讓他馬上回來。”
方遠被她肯定而強勢的語氣弄得不由自主就有些氣短,自己都沒有察覺他把自己放到了從屬的地位:“你真的要把市政府推倒?”
“我隻是想讓這個城市換一個主人,一個有腦子、有見地的明確的主人。陸征現在帶著一班人去南邊,可是以後還會有西邊、有北邊出現這樣的情況,他一個人能到處跑?”
W市東麵臨海,所以東麵不需要擔心。
“最關鍵的是全權掌控這個城市,當他下達下去的命令有人聽從,並且會被嚴格執行,他就可以製訂一套有效而完整的體係和規則,讓這個城市有機化地運轉起來,這才是治本,一勞永逸不是嗎?不然做再多也隻是無用功。”
方遠聽得愣住,然後兩眼冒光。
其實他也早就覺得W市就該搞軍政,一群人正事沒幹多少,天天費盡心機地鬥來鬥去,十幾個營地,就有近十股力量在那攪來攪去,兩大巨頭軍和政天天想著怎麼把對方給丫頭,就是一個政府大樓裏,也爾虞我詐烏煙瘴氣的,這都算什麼事啊!
可惜他們作為空降的特警,人數隻有三四十人,而且W市隻有五百駐兵,沒有自己的軍區,軍政的基礎都沒有,頭兒隻能留在政府那邊,為老百姓們做一點事。
他其實多希望頭兒能拍案而起把那些個市長主任的都踹下去,自己坐上頭把交椅,那多省事,可是頭兒有頭兒的顧慮,W市僅僅是地震之後的災區,政府還在,還有著法律上正兒八經的權力,這裏不是首都,不是其他別的被喪屍弄得亂七八糟的地方,這裏的人民不那麼能接受政府倒台這樣的事,他們甚至將政府當做最大也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所以新的統治力量上台的阻力其實非常大,一個弄不好,隻會把情況越弄越糟,所以頭兒打算等首都的人到了,他們有了決定性力量了,再一次性把W市的天空給換色。
可是左安安說得對,政府管事,他們根本做不了什麼,二十天過去一點起色都沒有,好容易搞個研究還跟自殺式恐怖襲擊似的。家裏麵還沒處理好,外麵的幸存者和後麵的喪屍已經逼來了,不做點什麼,W市就沒救了。
一旦W市淪陷,上麵要把這裏建成大後方的設想,也隻會打水漂。
他雙腳一並,敬了個無比標準的軍禮:“明白,我這就去聯係頭兒!”
左安安點點頭,轉過頭忽然就對上了一雙冷冷的眼鏡,阿全穿著她改過的衣服,帶著兒童鴨舌帽,雙手插在兜裏,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的表情和心情都柔和了下來,過去想摸摸他的頭“今天又要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