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認真地說,“同時這一個多月來的記憶,我也沒有半分遺漏。”
左安安看著滿天的雨絲,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半分遺漏……
聽到這種話不該高興的嗎?她隻有滿心澀意……
她寧願,她的阿全徹徹底底消失了。
一個陌生的男人,卻擁有著與她一起的記憶……
見她沒有反應,他走近了幾步,低頭凝視臉色蒼白的她:“雖然我變了個樣子,但是……小心!”
他突然把她拉過來,和自己掉了個位置。
他根本沒有出手,突然彈起來要偷襲左安安的佟嘉坤就像個沙袋,倒飛出去,然後戛然而止,以扭曲的姿態半掛在那裏。
他的眼角眉梢仿佛掛了冰霜,凜然肅殺,像一座魏然大山護在左安安身前,漂亮的雙眼輕眯,淩厲冷酷地望了望佟嘉坤。
回頭問左安安:“你想親自動手,還是我來?”
“嗬嗬……嗬嗬嗬……”佟嘉坤忽然一串古怪的笑聲。
“左安、安,你真可笑,你知道你身邊這個人是誰嗎?”他一邊口裏湧出血沫,一邊陰鷙地看著他們說,“這個人綽號禿鷲,手上沾著數不清的人命,不比我幹淨,迫不及待地甩掉我,原來是有更好的目標,可惜啊可惜,你確定這個人靠得住嗎?他們那邊的規矩,女人是最不值錢的,位置高的人玩膩了,直接往下麵賞,你可要撐久一點啊。”
左安安渾身一僵,雙手握緊了起來。
“佟嘉坤。”他眼神一厲,仿佛幽深的潭水,反射著最冰冷的光芒,“佟氏的太子爺,我見過你,也知道你,表麵文質彬彬,玩得卻最瘋,獨占欲扭曲,得不到的千方百計也要毀掉,你這種離間的把戲一點用也沒有。”
“是嗎?哈哈……”佟嘉坤好像受到很可怕的痛苦,一張臉都扭曲在一起,也許是回光返照,也許是太不甘心,他麵容忽地一震,雙目精光爆射,精神力暴漲數倍。
兩股精神力在空中看不見之處碰撞,風在吹過這裏的時候都發生了扭曲,雨絲被絞成粉碎。
“三年前……東南海域幾大巨頭會麵,你做東……我看上了你懷裏的女人,你二話不說把人推過來,那天晚上那女人哭得好傷心呢!說跟了你幾年,卻落到這個下場……安安,那女人比你可豐滿多了。”
左安安慢慢低下頭,短短的指甲,也幾乎掐破掌心。
“安安,他在胡扯……”他忽然悶哼一聲,劇烈到極點的頭疼,讓他臉色蒼白起來。
左安安沒有看見。
佟嘉坤還在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大叫:“胡扯?你剛發誓沒有那樣的事?!當初我用了你的破鞋,現在輪到你撿我的破鞋,不夠你運氣不大好,我養大的這個丫頭,要胸沒胸,要……”
他的話到底沒說完,左安安握著匕首,捅在他的心髒裏,兩人近在咫尺,呼吸相聞,他都沒發現她是怎麼瞬間衝過來的。
“滾蛋吧,賤人!”左安安壓低聲音,瞳孔黑深,亮得可怕,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願你下輩子不舉,被無數男人壓在身下騎!天天做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