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那邊!”天緣山上,正在向上轉移的人們看到了這一幕紛紛大叫起來。
“那是哪裏來的人?”
“什麼時候出現的?”
“背上還背了一個,他過來了!”
人們下意識去找那個惡魔一樣古怪而可怕的喪屍,卻發現它已經不在原地了。
它去哪了?
陸決豁然止住前進的腳步,在他原本要落腳的地方上,一頭喪屍從天而降,震得地麵的泥濘雪水飛濺起來,出現一個大坑。
蓄力一擊沒有打中目標,這喪屍顯然很不高興並且惱怒,低吼一聲,它看著自己地盤上突然鑽出來的獵物,又是暴躁又是興奮。
暴躁的是居然還有獵物能這樣囂張地亂竄,而不是趴在地上絕望顫栗,興奮的是終於出現一個合它胃口的食物了,這個一定很美味!
而且獵物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氣息,這讓它更加亢奮。
陸決也在看著這頭從天而降的喪屍,靈活的關節,出色的彈跳力,一躍數米的輕盈與矯健,還有這張完整的臉上生動的表情,周圍喪屍看到這喪屍時的畏懼和臣服,無一不顯示著這喪屍的與眾不同。
是個難啃的骨頭。
不止五階,應該是六階了。
陸決後退一步,做出一個要進攻的姿態,就在喪屍嚴陣以待之時,他卻是一個虛招,腳下一轉風一樣地跑沒影了。
喪屍一愣,繼而大怒。
無恥人類,竟然敢這麼戲耍它!
它也一彈一跳地追上去。
陸決的速度不會比喪屍差,但前方全是喪屍,還被這頭六階喪屍命令著全都來堵陸決,陸決行動一慢,幾次都險些被六階喪屍抓到,他把左安安從背上換下來,一把抱在懷裏,奮力一躍,後背的衣料還是被六階喪屍抓出兩道破口。
陸決已經陷落在喪屍海洋中,一眼都望不到邊,無窮無盡的腐朽人體和腥臭氣味,他索性不逃了,轉過身看著也停下來的六階喪屍。
“你想要吃我?”他略略換一個姿勢,把左安安半是抱半是扛的扛在肩頭,冰冷一笑:“不過你恐怕沒這個本事。”
話畢,周圍的喪屍海洋忽然出現騷動,原本虎視眈眈地圍著陸決的,卻有一部分開始向陸決和六階喪屍之間湧去,幾乎是兩三下的功夫,就在二者之間圍出一堵喪屍牆。
六階喪屍錯愕了一下,仿佛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喪屍小弟們不聽自己的控製,它想要命令這些不聽話的喪屍,卻發現它們根本不搭理自己,而是一心恭敬崇拜地向著陸決。
陸決對六階喪屍做了一個“再會”的動作,然後瀟灑轉身,身後,受他控製的喪屍已經擠開一條道路,將那些仍是敵對態度的喪屍隔絕在外,通過這條路,陸決健步如飛地奔向天緣山,飛簷走壁一般直接竄上了山坡上,淹沒於落了積雪的白裏透著青褐色、分外好看的樹叢之中。
這一幕被山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都呆了,把眼睛揉了又揉,連原本要火速逃命的事都忘到了千裏之外。
“我沒看錯吧?那、那些喪屍主動救了那個人?”
“還分出道路來給他走!”
“不對,喪屍群好像分成了兩派,幫那男人的隻是一小部分。”
“一小部分也足夠離奇了好嗎?喪屍和人類是天地,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兩個陣營,現在居然幫人類!”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大家七嘴八舌,陸柏卻化身成了石頭。
那個……是禿鷲!不,應該說是陸決!
他還活著?他恢複成正常的樣子了?他從哪裏出來的?
還有那些喪屍是怎麼回事?
陸柏心裏鬆了一口氣,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陸決還活著,也跑到山上來了,那就好辦了,再多喪屍也不用怕了。
可是意識到自己居然是這樣想的,他忙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怎麼能這麼想?
地堡是誰弄成這樣的?那麼多兄弟是誰害死的?甚至認真追究起來,這些屍群又是誰引來的?
罪魁禍首就是這個陸決,他居然還把人當成了救命稻草?
陸柏搖搖頭,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去!”
他們回過神來,不再討論陸決,趕緊往山上跑,跑得越高暫時來說就越安全啊,把水壩營地的那些人都趕出來!
可是他們才跑了一小段路,旁邊的叢林一陣晃動,他們立即戒備起來,下一刻一個高大的男人背著一個人鑽了出來。
眾人大驚。
這人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從山腳到這裏,他們緊趕慢趕也花了好幾分鍾好嗎?這已經是精英的速度,被死亡逼出來的巨大爆發力,可這個男人居然花了一分鍾不到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