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瞪著他。
陸決就溫和地笑:“安安,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還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左安安磨了磨牙,突然有種很無力的感覺。
她覺得陸決是不想被林晟牽著鼻子走,可是事關性命,現在可不是要麵子的時候。
她轉身去找了邢程。
“林晟為什麼要報複陸決?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結怨的?”
邢程這幾天也是抑鬱煩躁得很,知道陸決的身體狀況的人寥寥無幾,唯獨邢程和左安安的情緒,陸決是不能強行壓製住的,這兩人也就變得特別有共同語言起來,左安安想找出整件事的關鍵,也隻能來找邢程。
邢程埋頭一大堆資料中,聞言放下手中的筆,鬱鬱地歎了口氣:“關於這件事,說起來其實我也是最近才弄清楚的。”
林晟有一個叔叔,叫做林毅,當初也是陸家派出去的臥底,在風暴中做臥底的時間不必陸決短多少,但他腦子沒陸決活,能力也沒陸決強,所以陸決很快爬到最高層,但林毅依舊是個接線人。
陸家自然而然就讓林毅為陸決服務,做陸決和陸家之間傳遞重要信息的線人。
然而林毅在陸決的襯托下,覺得自己付出同樣多,危險同樣高,但陸家隻捧著陸決卻讓他做危險而不起眼的活,覺得沒盼頭沒希望,不知從何時開始,林毅就漸漸變節了,後來從臥底,漸漸變成了和風暴裏真正的成員一樣的存在。
因為他的一次私心,那次軍方行動傷亡慘重,陸決也因此而進過一趟監獄,隻是沒多久他就又逃出來而已。
陸決逃出來了,林毅自然就大難臨頭了。
這個人被人道消滅,在這世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決這邊當時其實也隱約知道這個林毅還有一個侄子叫林晟,但林毅那邊的事情是陸家負責的,他也沒打算越俎代庖。
“直到末世後遇到林晟,我們才知道原來陸家根本沒處理好這件事。”邢程嘲諷地說。
左安安不解地道:“這麼聽起來,林晟更應該恨得是陸家才對啊,可是他分明和陸家有著不小的關聯。”
“這就是最近我們才查到的事了。”邢程看著她,“你知不知道陸家陸決這一輩,開始取名都是從日的。”
左安安回憶起來:“我知道,隻有陸,昊、陸顯、陸昱三個才取日字頭的名字,當初我還問過陸決,他似乎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我們本來也沒往這方麵想,這次去查才弄清楚,原來就是為了這個林晟。”
“林晟本不姓林,他姓陸,林毅也不是他的叔叔,而是他的父親,叫做陸敬一,血緣上,應該算是陸決我的堂叔。”
事關陸家幾代之前的恩怨,邢程知道得也不多,現在查起來也不方便,更多的是從現在被他們握在手中的陸家老一輩人口中挖出來的。
據說當初陸百川還不是陸家家主,陸百川的父親更喜歡小兒子,也就是陸百川的弟弟,陸正海,兩兄弟爭家產、爭軍功,爭一切可以可以揚名立萬,可以得到權勢地位的東西,中間過程複雜得很,現存的人也說不清楚了,隻知道陸正海最後慘敗,陸百川是個心狠手辣的,把這個弟弟逼得走投無路,最後隻能跑到鄉下去,沒有多久就鬱鬱而終。
陸正海死得太早,他的獨子陸敬一當時太小,對上一輩的恩怨所知甚少,隻以為父親是犯了錯才被逐出來,一心一意就想著回歸陸家。
陸百川五個兒子,本來資源都不夠分了,當然不會要這個侄子。
並且他還深深厭惡這個侄子,陸敬一太沒有眼色,在兒子出生後非要給按照陸家小輩的排行取個“晟”字,把陸百川膩歪得不行,這才有了從陸馳開始名字不從日的情況。
但陸敬一還是不屈不撓啊,就跟個牛皮糖一樣三五不時跑一趟陸家,陸百川當時到底已經權勢在握,不好做得太難看,又正好到了風暴集團猖獗的時候,他想到還沒有合適的臥底人選,把陸敬一拿來廢物利用一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