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了三個小時，薑餘揉揉高挺的鼻梁，耳邊有嗡鳴聲。
顧清明的資料準備的是又認真又詳實，就是沒重點！
他昨晚走的時候已經把自己的觀點表達清楚了，甚至給了不少案例參考。
結果就是，你想要吃到你最喜歡的菜，就要把麵前一桌子的菜都吃了。
浪費時間，消耗生命！
薑餘看顧清明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嫌棄兩個字寫在頭上。
他歎了口氣，好在廣告的內容，創意，排版都定了下來，結果也還算滿意。
薑餘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外麵清爽的空氣瞬間趕走了他大腦裏的混沌。
果然人不能靠近蠢人，時間久了會被同化。
方子舒跟在薑餘的身後也出了辦公室。
\"樓下餐廳？\"方子舒笑著拍了拍薑餘的肩膀：\"辛苦了。\"
薑餘扯了扯嘴角：\"彼此彼此。\"
兩人並肩走出了公司，就在餐廳的轉角薑餘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
嘴角毫不費力的展開一抹笑容，接住飛奔而來的美人。
…
“哎，又在和美人調情了？”方子舒似笑非笑的從後麵走來：“要和你的前女友舊情複燃嗎？”
“你想多了，”薑餘打開了餐廳的門：“打個招呼而已。”
“嘖嘖，豔福不淺嘛薑餘，那麼辣的女人主動獻身，你今晚還不努力一點？”方子舒靠在門上，一派悠閑調侃狀……
“今晚麼……”薑餘摸摸下巴，向方子舒調皮的眨眨眼：“你就肯定和我約好的那個美人一定是女的？”
“……你他媽也太浪，這個世界果然缺乏天理。”方子舒又好氣又好笑。
薑餘不以為意，擺弄了一下自己有點歪了的choker：\"我浪也有浪的資本。找這條choker花了我一個小時的時間。\"
方子舒看著薑餘脖子上那根黑色緞帶的choker嘖嘖兩聲：\"所以你遲到了？確實夠浪夠騷氣。\"
薑餘挑眉笑笑：\"趕緊吃飯吧，我快餓死了。\"
……
回到了公司，薑餘心情不錯，他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腰線，還算滿意。
\"行了行了，納西索斯美少年，再自戀下去，恐怕要成為一株顧影自憐的水仙了？\"方子舒調笑道。
“咳咳，”後麵突然傳來一聲咳嗽，方子舒回頭發現顧清明踟躕的站在背後，一笑道：“對了，你們要核對策劃書的，”
方子舒朝著顧清明點點頭大步離開了。
“呃…薑總監，你看這次的廣告…”顧清明將資料放在桌上，看著那個人如意料之中的皺起眉頭，長睫微顫，擺明了不耐煩，心裏一陣苦笑。
“不用了。”薑餘不客氣的嗤笑，瞄一眼顧清明——他沒叫他坐下，他就老老實實的在旁邊站著：“總之明天和老板去黎氏時，你坐那兒就行了——很簡單的工作吧。”
“那……”顧清明還有幾分猶豫，對上薑餘明顯嘲諷的眼神後，又習慣性的沉默。
好像，自己總是沒有勇氣去對抗他的尖刻。
\"我給你的三十年前的幾份廣告創意策劃你看了嗎？\"薑餘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
\"看了…可是主編你不是說舊的創意都過時了…\"顧清明深呼一口氣，麵對薑餘，他總是忍不住的緊張。
\"時尚圈，三年前的是過時，二十年前的是複古，三十年前的就是創意了。\"薑餘眉頭微蹙：\"能聽懂嗎？\"
顧清明吞了吞口水，沉默了三秒：\"能…\"
\"出去吧。\"薑餘隨意點點頭，似乎對他到底有沒有真懂並不是很在意。
“總之，我們認為這次的廣告定位著重於新女性主義對於腕表定義，它不再是一個身份的體現，或者單純的裝飾，腕表上的數字可以是華爾街股市大盤上的數值，也可以是雨林中樹木上的年輪，時間背後帶來的是沉澱閱曆和智慧…”
薑餘完全不理會別家公司的策劃人員滔滔不絕的闡述，眼睛有意無意的掃過上方始終保持著禮貌微笑的男人。
黎氏的總經理，薑餘很難講剛才在電梯上一瞬間的悸動。
薑餘是\"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的忠實信徒。
黎尋齋豐神俊逸實在不需要過多的形容詞，薑餘隻一眼，就起了邪念。
更何況，他們曾經有過一段…
像是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經曆的一場猝不及防的狂風驟雨，急促、猛烈、讓人難以遺忘。
隻是黎總的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原來是餘大天才，久仰久仰。”
薑餘回想起黎尋齋的眼神，職業而優雅，說著久仰眼底卻看不到一絲的欣賞和……久別重逢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