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尋齋掛了電話，出了門。
薑餘看著遠處長長的車流，唇角扯出一個苦笑：他們之間的距離隔著車水馬龍，他費力向前，卻無法跟上前方駛向遠處的車。
他以為他趕上了，其實沒有。
黎尋齋在約好的咖啡廳看到了焦急等著自己的顧清明。
他走了過去，顧清明臉上的緊張和激動都掩蓋不住：\"黎總…\"
黎尋齋坐了下來：\"怎麼了？\"
顧清明抿著唇，話還沒說出口，眼眶就紅了：\"我，隻能找您幫忙了。\"
黎尋齋笑了笑，拿了一張紙巾遞給了顧清明道：\"到底出什麼事？\"
顧清明結結巴巴說道：\"之前…薑總監回了一趟公司，他，他跟程總起了衝突。\"
黎尋齋想到上周薑餘的確回去過一次。
顧清明繼續說道：\"薑總監，以為我要跟他搶總監的位置，一氣之下把電腦裏的項目都格式化了。\"
黎尋齋說：\"他格式化他的電腦？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顧清明眼眶紅了又紅，他咬了咬唇，聲音帶上哭腔：\"因為，之前他被借調，但有好幾個項目沒交接，他會把修改好的版本發過來，我為了好對比修改，就把東西全部存在了他的電腦上。\"
黎尋齋皺了皺眉道：\"那你…沒有備份嗎？\"
顧清明雙手捂住了眼睛，搖了搖頭，指縫泛著水光，悶聲道：\"我，我沒想到，薑總監會…會把東西全清除了，我找了修複數據的，可是好多破壞太嚴重，修複不了。\"
黎尋齋歎了口氣，他拍了拍顧清明的肩膀道：\"你是想我幫你問薑餘要備份是嗎？\"
顧清明咬著唇看著黎尋齋眼淚汪汪道：\"我沒有辦法了，程總找我要方案，可是薑總監根本…不理我。\"
黎尋齋說：\"我知道了，你夾在中間的確不好做，我幫你問問。\"
顧清明一臉希冀看著黎尋齋低聲說道：\"謝謝你…\"
黎尋齋撥通了薑餘的電話。
薑餘看到手機上\"老婆\"兩個字跳動的時候，覺得又諷刺又酸澀。
他深呼一口氣接了電話，還不等黎尋齋開口就道：\"你跟他說，既然覺得自己能拿下來，那重新做一份又何妨？\"
黎尋齋愣了一下道：\"顧清明隻是在程春秋手下做事罷了，你別為難人。\"
薑餘嗤笑一聲：\"你說我在為難人？你問問顧清明自己，我是不是在為難人？\"
顧清明看著黎尋齋的臉色，咬了咬牙拿過了黎尋齋的手機哭著道：\"薑總監，我真的沒有想要頂替你的位置，我真的沒有，求你幫幫我吧？項目按時交不上去，我們要賠巨額的違約金，就是把我賣了，我也賠不起。\"
黎尋齋看著顧清明哭著祈求，於心不忍在一旁道：\"你就幫幫他吧，你跟程春秋的矛盾，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別為難小顧了。\"
薑餘冷笑了一聲，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了一旁。
顧清明看著黎尋齋忽然\"嗵\"一聲跪在地上：\"求你了，黎總，我真的沒辦法了。\"
黎尋齋趕緊把人扶了起來：\"你別這樣，我去勸勸薑餘，但是他的脾氣，我不一定能勸動。\"
顧清明擦了擦眼淚，啜泣道：\"嗯，謝謝你，黎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