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餘禮貌笑了笑沒有接話。
關上了門，薑餘提著的那口氣忽然鬆懈了下來。
他回到了沙發上，雙手抱著膝蓋，把下巴搭在了膝蓋上。愣愣看著前方。
飄飄跑了過來，靜靜窩在薑餘身邊。
尾巴一搖一搖，像是安撫一般，拍打著薑餘的背。
黎尋齋看著薑餘，走了過去：\"小魚兒，一會兒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薑餘思考了片刻道：\"我想吃餛飩，你帶我去好不好？\"
黎尋齋走了過來：\"我去給你買。\"
薑餘搖頭：\"不，我想出去吃。\"
黎尋齋還想拒絕，卻看著薑餘的臉，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好，換衣服吧，我們出去。\"黎尋齋說：\"這個點還早，我帶你出去吹吹風。\"
薑餘愣了一下，半晌才喃喃開口：\"你要跟我一起？\"
黎尋齋不明白薑餘的意思，他想了想道：\"你不願意的話，那就叫方子舒陪你去，總之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薑餘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黎尋齋咬了咬牙，走到了薑餘麵前：\"小魚兒，我沒有想著圈住你，但是真的再等等好不好？我一定讓你想去哪就去哪。\"
薑餘低頭笑了笑，忽然看著黎尋齋的眼睛道：\"那你陪我去吧。\"
黎尋齋麵上一喜，趕緊走到臥室拿了衣服過來：\"我給你換上，你想穿哪件？\"
薑餘說：\"都行。\"
黎尋齋的手僵了僵，然後拿了一件薑餘最喜歡的皮質風衣過來：\"這件吧，我幫你把頭發束起來。\"
薑餘點了點頭，看著鏡子裏的頭發一點一點被束到耳後，薑餘發現自己的臉頰幾乎已經瘦得脫相了。
臉頰的軟肉已經消失不見了，微微凹陷的麵頰襯得他的眼睛更大了，空洞茫然，看著他自己心驚肉跳。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自己。
像是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
薑餘恍然轉頭看向了黎尋齋，喃喃開口：\"我是不是特別難看？\"
黎尋齋看向了鏡子裏的薑餘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你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薑餘。\"
薑餘噗嗤笑了笑：\"黎尋齋，你說說謊的水平要是也有你演戲的水平高，說不定我就信了。\"
黎尋齋咬了咬牙根，親了親薑餘的臉頰：\"我沒有說謊。\"
薑餘沒有說話，走出衣帽間，到了門口，他又一次看向了黎尋齋：\"你真的願意跟我出去嗎？\"
黎尋齋遲鈍的大腦在這一刻終於反應過來了。
\"小魚兒，我不是怕被你牽連才不讓你出門的，我是怕你遇到危險。\"黎尋齋拉住了薑餘的手說道。
薑餘遲疑了片刻，看著黎尋齋說：\"他們說我是為了錢才跟你的。\"
黎尋齋把人抱進懷裏：\"我明天就發聲明，說明我們的關係。\"
薑餘的身體在出了這件事後第一次發生了明顯的顫抖。
\"你不是怕被影響嗎？\"薑餘的聲音有點顫抖：\"那段錄音…我…我…\"
黎尋齋雙手握住薑餘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道：\"不是我放出去的！小魚兒，我承認我知道戚雲的計劃，也知道他的籌謀，但是你在會議室替我澄清的那一瞬間，我就後悔了，信我。\"
薑餘皺眉愣愣看著黎尋齋，似乎在判斷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黎尋齋抱住了薑餘：\"這段時間，我以為你氣我欺騙了你，又要用你裝人設，所以沒有公開。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公開。\"
薑餘咬著唇，黎尋齋把他緊緊抱在懷裏。
這段時間黎尋齋似乎特別喜歡抱著他，像是怕他不見了一般。
薑餘心口微酸，把下巴搭在了黎尋齋的肩膀上：\"好，我信你。\"
黎尋齋鼻腔瞬間湧上一陣酸澀他輕輕捧起了薑餘的臉，吻上了薑餘的唇。
薑餘微微張開了口，任由黎尋齋向他索取著。
卻沒想到黎尋齋抬起頭，重新親了親他的額頭道：\"我們先去吃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