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正邪,沒有善惡。人之所以彼此傷害,一切,隻因他們的立場,僅此而已。
孤星寒的立場是什麼?墨魔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為在他看來,任何事物必須有個度,過了那個度,或者說過了那個他足以忍讓的界限,他都不會袖手旁觀。
這其實是一個布好的局。
然而在原定計劃中,隻是孤星寒提出威脅,殘雪稍作推辭便將空冥決交給孤星寒而已。
雖然打心底裏不願這個計劃成功,然而事實卻是計劃成功度完全超出大家的想象。
孤星煞是在準備點穴製服其他人的時候被抓住的,而孤星寒那段虛假到極點的告白卻讓墨魔深深感到這個男人的危險。
每個人都是帶著無數麵具活在這世間,縱使墨魔也不例外。
但孤星寒的假麵,或許多到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一麵,才是自己的本心。哪一句話,哪一個動作,哪一個神情,哪一個眼神,所做的一切行為是本心,還是隻是因為當初情況需要作出那種行為。
但這一刻的震撼,倒是實實在在的。
一種挫敗感,讓孤星寒忍不住苦笑一聲道:“嗬,看來,你早就發現了。”
讓他意外的是,墨魔隻是搖搖頭道:“哪怕是現在,我也依舊希望今晚的事情不要發生。從第一次見你我便知道,若我們能沒有絲毫分歧的相交,我們會成為朋友。”
“可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對麼?”孤星寒解除了壓製殘雪的機關,又為她取出了截脈銀針,在做這些的時候他的臉上很平靜,平靜到讓殘雪以為他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對不起。”是幻覺一般。
“把我弟弟交給我,殘雪還你。”孤星寒說罷,很是光棍的後退,任由殘雪離開。
苗畫見狀忍不住冷笑道:“怎麼,做完這些你還想帶著空冥決走?”
孤星寒攤手道:“不然呢?你們殺了我啊。嗬嗬,這附近我安置了無數機關,而且,你們雖然厲害,但我也不弱。真動起手來,我不見得會輸。”自傲的笑了笑,孤星寒繼續道:“我之所以選擇離去,僅僅是因為我目的已經達到。那麼接下來的事我不想參與,你們對我是恨也好,憎也罷。我也全然不在乎,讓我走,對大家都好。”
“恩,我答應你。”墨魔製止了苗畫繼續道:“但我需要說清楚,我不是怕跟你動手。隻是不忍心,或許你不信,哪怕是現在,隻要你肯留下,我依然會接納你,這個隊伍也會接納你。我們全然可以當做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覺醒來一切都還是一樣。”
“哦?”孤星寒指了指苗畫冷笑道:“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星明首先開口道:“不是。”不等孤星寒表示,星明繼續道:“雖然不認可墨魔的決定,但我會支持他,不會去反駁他的決定。我相信他的決定,正如他相信我一般。”
苗畫攤手道:“姐姐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樣?”
非煙殘雪也隻是淡淡的笑著表示認可。
孤星寒終於笑不出聲了,他看著眾人,沉默片刻突然道:“哼,這又是演戲吧。隻是為了讓我們鬆懈,接下來才是真的動手吧。偽善者,你們都是。首當其衝便是墨魔你,擺著一副悲天憐人的樣子,其實你真正是什麼樣的人,誰知道。誰又會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你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為了達到自己對整個隊伍絕對掌控權所戴上的另一張假麵?墨魔,你真的明白,自己心裏是如何想的?別告訴我,你心裏沒有過一絲,對我行為的憤怒,想要將我斬殺於此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