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是宮樂原本住的房間,宮樂就這麼走了沒有帶走屋子裏的任何一件東西。衛梓歆從地上支著發軟的小腿站了起來,在其他房間遊蕩。
不知不覺衛梓歆走到了淺陌的房間,裏麵空無一物,足可見淺陌走的時候不是被人脅迫,而是非常悠閑地整理著自己的財物。
想到淺陌那張臉衛梓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恨還是該念,站在她的梳妝台前拂過灰塵,似乎這樣就能把淺陌帶回來一樣。
到了快入夜的時候,紅館中沒有人顯得尤為瘮人。
現在還是瘟疫的時期,所以很少有人出門,紅館即使開著門也不會有什麼人來偷東西。衛梓歆踉蹌著從紅館中走出來,看看外邊慘淡的街景不知道天大地大自己能到哪裏去。
突然衛梓歆想到接自己出來的宇文斐,雖然她把紅館弄丟了,但是宇文斐應該會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給自己暫住吧。
這樣想著衛梓歆便開始向宇文斐的府邸走去,一路上天色由昏暗變得漆黑,衛梓歆不斷想起那些短暫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人。
不知道芳華現在還好嗎,自從自己帶著芳華出去後,芳華便忙著為朗笑購置布匹,現在瘟疫爆發了衛梓歆都沒有見過她。
一個內心懷揣著巨大悲痛的人是感覺不到任何勞累的,衛梓歆走到了宇文斐的府邸,裏麵還是高高掛著大紅燈籠一派喜慶的模樣。
衛梓歆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抬步向裏麵走去。
門口的守衛換了一批,這一批根本不認識衛梓歆,冰冷的長槍橫亙在衛梓歆眼前。
“在下是容公子,求見二皇子殿下。”衛梓歆斟酌片刻,不得不低頭道。
那守衛橫眉豎眼地瞪著衛梓歆,堅定地搖搖頭道:“管你是什麼公子,沒有二皇子殿下的吩咐我們是不會讓的。”
“麻煩通報一聲二皇子,就說是容玉來訪,”衛梓歆看著守衛眼底近乎都是哀求了:“二皇子一定會讓我進去的。”
守衛鄙夷地上下打量了衛梓歆寒酸的穿著一眼,高高揚起頭顱不理會衛梓歆的哀求。
一天沒有用食又經曆了巨大的悲傷,現在走了這麼長的路,本以為終於到達理想的家園,有口熱飯有杯水喝。誰知道衛梓歆卻被攔了下來。
心灰意冷的衛梓歆終於支撐不住,緩緩坐在了地上,就像是在瘟疫爆發前街頭上最常見的叫花子一樣,不顧形象的狼狽。
那守衛冷冰冰地用長槍抵在衛梓歆的腰間,喝道:“不要在這裏坐,要坐就去別的地方。”
衛梓歆轉頭,黑兮兮的眼睛盯著守衛看,在守衛就差點忍不住用長槍戳爆她的頭時,猛地從地上站起來。
不顧腦子裏一片眩暈,衛梓歆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這麼晚了,宇文斐一定不會出來,更不要說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來解救自己了。
衛梓歆看著黑兮兮的前路,天大地大居然沒有她容身的地方。
就這麼一直走著,衛梓歆也不知道盡頭在哪裏,總之就是走著,她不要再看到那守衛鄙夷的目光。
發生的這些事一件件地將她堅硬的心給剪碎,衛梓歆開始變得脆弱而又矯情起來。
晚上的風非常寒冷,衛梓歆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衫,風一吹忍不住抱住自己的雙臂,企圖自己給自己一些溫暖。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低沉的男聲在衛梓歆耳邊響起。
衛梓歆猛地轉過頭去,陷入宇文容玉的黑眸之中。
“我...”衛梓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