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蕭沛楠支支吾吾的，很明顯底氣都不足了，“就是睡了……”
“那成，你自己不賴帳，那等著掌握了酒店的監控之後，我和顧青承再來找你好了！”
說著，霍進衍看向沙發上的男人，笑了笑道，“顧少咱走吧，這女人看樣子是想吃官司呢！”
顧青承沒說話，抬手摁滅了煙頭。
起身的時候，蕭沛楠一直看著他，眼底還夾雜著一絲亮光，像是期待和希冀。
可能是期待著這個男人能說點什麼。
最後等來的，就是他一句，“打官司的話，對天美的影響不好。”
蕭沛楠閉了閉眼，心如死灰。
這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是無情的。
至少對她，是無情的。
他從來都沒對她動過一分情。
哪怕有一分，她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瘋魔癡狂的地步，變得不像是自己。
“我簽字！我簽字，簽字……”
終歸是心死了。
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讓這個男人正眼瞧她一次。
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愛得可悲又淒涼，也是沒誰了。
蕭沛楠哭著，抖著手簽了自己的名字，上麵有關財產分割的條條框框，她都看不清了。
“是……兩年前是我設計的，為了讓你娶我，我不擇手段，還有顧氏倒閉，其實挖空顧氏的人不是你哥哥，是我找人做的賬，我故意在你最落魄的時候出現，故意接近你，故意灌醉你……可是我做了這麼多，我又得到了什麼呢？嗬嗬。”
燈光朦朧之下，好像有什麼東西遮蓋住這個女人的眼神，她深了口氣，神色有些恍惚，“顧青承……我得到的是你滿心的厭惡，不過我一點都不後悔，至少這樣，也能讓你這輩子都記住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的，我不後悔。”
“瘋子，你這扭曲的愛情觀，哪個男人會喜歡你？！”
霍進衍說著，拿起離婚協議書，“走了走了，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你倆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沒關係了！”
從民政局出來，蕭沛楠抬起頭來，麵朝著太陽。
陽光再溫暖，她也無法感受到一絲絲的溫暖，陽光鋪天蓋地的灑落下來，她眼角微微眯著，冰涼的眼淚卻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波光激蕩，折射出她眉眼之間的深情和無奈。
是了，對這個男人她還是有愛，現在無奈和痛苦居多。
一旁的霍進衍，並不同情蕭沛楠，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這是自作自受，當初顧星枝和顧青承受到的疼痛，不比她少。
“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你一定想著要怎麼對付我，對付天美吧，罷了，以後你就可以和你的星枝雙宿雙飛了，要我祝福你嗎？嗬嗬嗬。”
半自言自語的話，蕭沛楠一邊哭，一邊笑，邊說。
顧青承一隻手抄著口袋，陽光將他的輪廓映襯得多了幾分明朗。
“我不會對付天美，也不會對付你，不管怎樣，這兩年，終歸是我負你，我欠你一聲抱歉，也謝謝你的成全。”
說完，就轉身先走了。
霍進衍跟在他身後，什麼話都沒再多說。
蕭沛楠看著他的後背，又笑起來。
曾經有人對她說過，鴻蒙初夢幾生鍾。
現在鍾敲了，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