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追，就要被別人追上了。”顧青承說。
“這麼晚了還不睡？”霍進衍給他回複了一句。
“中場休息，一會繼續。”
“嗬，有點分寸行不行？小心****。”霍進衍這話，帶著酸不溜秋的味道。
巴黎。
絳紅的晚霞籠罩著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盡頭是一家咖啡色係的甜品店。
櫥窗是透明玻璃，盈盈的燈光灑落下來，通透晶亮的格局，低著頭正在做蛋糕的女孩，眉目清秀，鵝蛋臉，嬌嫩的小臉上掛著一抹蒼白之色，卻更增添了一抹叫人憐惜的美色。
“孟瓷，下班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慈眉善目。
當初孟瓷來到法國走投無路，中途還碰上了小偷，錢包比小偷偷走了，身無分文流落街頭，她正考慮著要不要在街頭賣藝賺錢，沒成想中途碰到了一個好心的女老板收留了她。
她現在，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的，隻要能養活自己就很好了，也不圖賺什麼大錢。
“我的女孩，神會保佑你，路上注意安全。”老板一如既往地在孟瓷臨走之前，親吻她的麵頰。
入鄉隨俗。
一開始孟瓷還不適應。
現在也適應了。
外國人總是奔放熱情的。
孟瓷脫掉了圍裙離開了店裏，門外站著一個舉著火紅玫瑰的外國男子，目測大約180，絡腮胡，眼眸深邃，有棱有角的，但因太過棱角，顯得頗具淩厲之色。
火紅的顏色刺痛了孟瓷的雙眼，現在她每次看到紅色都會想到血，想到孟國斌的死亡，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想到在瀝城令她心力交瘁的人和事情。
“詹姆斯，真的很抱歉，我不喜歡你，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這已經數不清是第一次她拒絕這個絡腮胡男人的告白。
詹姆斯今年28歲，大齡單身剩男，看到孟瓷的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個水靈秀氣的中國姑娘，孟瓷身上氤氳著江南水鄉的朦朧和韻味，讓詹姆斯著迷不已，這段時間也一直對孟瓷展開熱情攻勢。
“可是都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沒看見你身邊有男人。”詹姆斯的奶奶是中國人，他會說一點中文，說的並不流暢。
孟瓷笑了笑，落落大方答道，“他在中國，我們兩個不常見麵。”
詹姆斯抿唇，篤定的語氣，“你肯定是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你這麼優秀，肯定會找到更好的女孩子。”
她在拒絕人方麵沒什麼經驗，三三兩兩幾句話就不知應該再說些什麼，正巧這時地鐵來了，孟瓷便上了地鐵，看到詹姆斯站在原地，抱著花束盯著她的臉，眼睛比之前更黑了。
這種太過深邃的光芒，讓孟瓷想到了霍進衍。
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忘了他，卻在想起他的時候，他的模樣和輪廓清晰地在腦子裏麵映現。
從前太過美好，現在早已經化成了一灘泡影。
昏黃的路燈下隻有她一個人在走。
形單影隻。
她的房子就在前麵的居民區，這一塊的房子不算貴，孟瓷一個人租房子住，除了交房租以外，剩下的錢省吃儉用，勉強供給自己花銷，根本攢不出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