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有些吃驚,雖然說家裏的規矩人死後不許辦葬禮,但一般也會讓靈柩在家停留一夜供家人悼念。
“是的,錯過這個時辰就得再等三個月了。”趙叔說
“那好,就今晚吧。”心裏雖然有些不舍,但畢竟要入土才能為安,不可能讓爺爺的靈柩停三個月。
“嗯,那我去安排抬棺的人,你抓緊時間睡一會,晚上還有得忙。”趙叔說完就往外走。
“趙叔,謝謝您……”我有些哽咽的說
他擺擺手,沒有說話。
躺在床上腦子裏不停浮現出爺爺的畫麵,眼淚默默的流出來,自己現在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突然的變故和一連串奇怪的事情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猶如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
“軍哥,有人找你……”一個半大孩子突然開門進來。
我忙起身跟他出去,可能是來吊喪的。來到前廳,靈堂已經布置完畢,趙叔正和陰使商量什麼,一個身著孝服的人正跪在爺爺靈前小聲抽泣。
一般來講吊喪都隻是給靈位上柱香,鞠個躬,最隆重的也是下跪磕幾個頭,不會戴孝。
“你是?”我心裏很意外,隻有死者的直係親屬才會戴孝。
對方沒有回答,擦了擦眼淚站起來依然背對著我說:
“你是江軍?”聲音很柔弱。
“沒錯,我就是,小姐是……”
“什麼小姐?你的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她轉過身來惱怒的說
“對不起,口誤,請問閣下是?”我意識到“小姐”這個詞有歧義,忙改口。
“莊寧月。”她冷冷的說,顯然對我剛剛的話很不滿意。她大約二十多歲,留著齊肩短發,眉清目秀,很漂亮。
“莊小……莊女士你好,感謝你來祭奠我爺爺,恕我冒昧,按理來講,你不是江家人不用戴孝的。”我客氣的說。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她依舊冷冰冰的
“你說什麼?”我腦子“嗡”的一聲,難不成她是爺爺在外麵留情的後人?
“想什麼呢?我的命是爺爺救回來的,我早就把他當做親爺爺了,孫女給爺爺戴孝沒問題吧。”她看出我的緊張,一本正經的說。
原來如此,嚇我一跳,還以為爺爺曾經有過一段風花雪月的故事。
“好了,我走了,我還會再找你的,再見。”說完跪下磕了三個頭轉身出去了。
“小子,我也走了,記住我給你說的話。”歐陽霸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我對他沒有好感,而且最討厭裝13的人,他走或留我都不關心,他好像也有自知之明,根本沒有理我,剛走到門口和那位高官打個照麵,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走吧,他什麼都不知道。”歐陽霸對那位老者說。
那位老者似乎很在意歐陽霸的意見,聽他這麼一說竟然轉身和他走了,接著就傳來部隊集合的聲音。
“趙叔,他們是幹什麼的?”我問
“不知道,今天淩晨的時候突然來了很多軍人把村子包圍了,看樣子是個大官,他直接到你們家,你爺爺那時候已經不能說話,那個人就一直守在你爺爺身邊,直到後麵那個白胡子來了之後才離開。”趙叔說
“昨天打電話的時候爺爺都是好好的,怎麼突然不行了?”我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沒想到趙叔竟表現出十分警惕,看了看四周湊到我耳邊輕輕說:
“先別問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讓他老人家入土為安。”
“可……”趙叔的表情讓我大吃一驚,難不成爺爺的死有蹊蹺?
趙叔擺手示意我不要再問,剛好有幾個人進來找他,原來是按照陰使的要求找的抬棺者,在我們這裏抬棺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行的,要根據死者的生辰八字來選擇合適的,有很複雜的程序要走,而且找到的抬棺者還需要在胸口和背上畫上符,據說人死後七天內遊魂可以借屍還魂,抬棺者身上的符會組成一個陣型抵禦孤魂野鬼趁機作亂,尤其是像爺爺這種晚上下葬的就更為重要,必須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