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悲鴻的馬,具有極深的寓意。”趙義闖故作深沉地說。
“說來聽聽。”趙義斂要和哥哥一唱一和。
“你看啊,徐悲鴻的馬,高昂著頭,顯示著不屈服、要昂昂向上的精神,瘦弱的身軀,象征那個年代積弱的社會,卻又表現強壯的肌肉,說明這個匹馬曾經的輝煌,實力尚存,奔流不止的腳步告誡全社會都起來奮鬥。幾匹馬表現出了當時的乾坤萬物,對當時社會的覺醒有著巨大的警醒意義。”趙義闖談了自己的看法。
哼,趙義斂用鼻子哼了哼,“人雲亦雲,沒有新意。”趙義斂顯然對趙義闖的評述很不滿意。
“那你說點新意來聽聽?我來聽聽你的高見。”趙義闖並不生氣。
“沒有,專家都解釋、評述了,淋漓盡致了,我完全讚成,沒有高見。”趙義斂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趙義闖指著弟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清朝兩位書法大家,一位叫翁方綱,一位叫劉墉,他們的故事你知道吧。”趙義斂為了緩解一下氣氛,說出一個故事來。
“不知道。”趙義闖沒好氣的說。
“孤陋寡聞。”趙義斂的嘴巴似乎不罵人就難受似的。
“翁方綱老先生喜歡模仿,一筆一畫都要精益求精。劉墉喜歡創新,對一筆一畫都有自己的特色。一次,翁老先生看到劉墉的字,大為不滿,說‘你看看,你劉大人的字,哪一筆像人家的’。劉墉聽到這道十分生氣,說‘你翁老的字,哪一筆是你自己的’。哈哈哈……”說完趙義斂又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說我嗎?”趙義闖一字一頓從牙縫裏蹦出這幾個字來。早已擺好要揍弟弟的動作。
趙義斂見狀,趕緊往一邊靠攏。“不不,我不敢說你,我隻說想說書畫無常、自成一家,何必後人要強加那麼多的解釋,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乎。”
聽了趙義斂的的評述,趙義闖放下了自己高舉的拳頭。“就這句話有理,我們不要以現代人的眼光給古人強加現代人的觀念。”
“在中國,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特色和文明。”趙義斂見哥哥不生氣還讚揚自己,又高興地呱呱說起來。“經濟社會積弱的時代,必然會成為文藝上的積強時代。大凡國家處於內有外患的混亂時代,都是文藝最繁華的時代。從春秋戰國的百家爭鳴,到魏晉風骨,以及中國的近代,都是遵循著這樣的邏輯,哪怕是唐初,還整個大宋王朝,其實也都是在外患的侵襲下,才出現那麼多優秀的邊塞詩;元朝處在底層社會掙紮的漢族文人,他們必須要讓高雅的文學平民化,走向市井,才能走向生存,這就創造出了無限魅力的的元曲,清朝不管是詩詞歌賦、小說,都可以說是人才輩出的高峰期,但那些都是在痛苦中掙紮,而創造出的文壇繁星。納蘭性德那是無病呻吟,為賦新詞強說愁。就說不是吧,也是因為其在求之不得中的掙紮。”趙義斂一口對中國曆史文壇進行了簡單的概述。
趙義闖聽著不停的點頭,“想不到你還貫通融彙,搞起文藝史了。”
趙氏兄弟評論時代、評論畫家、評論畫作,儼然沒有顧及到周邊的人。而這時也在參觀畫展的大律師吳天正早就在旁邊傾聽趙氏兄弟的高論多時。“精彩,精彩。”吳天正邊說著,邊過來和趙氏兄弟打招呼。
“師……”趙義闖不知該如何問好。
“師傅,你們也來了。”趙義斂喊得很幹脆。同時他也主義到了吳天正旁邊的吳持平。
“師傅,您好!持平,你賠師傅看畫展啊!”趙義闖終於反應過來了。
“哈哈。”吳天正和吳持平相對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