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冒著暴雨一路疾馳,行駛了半夜,才總算抵達了龍城郊外。
“手腳麻利點。”
趙鄺囑咐著。
這一路顯得極其漫長,車上的人都不敢多說話,畢竟後備箱裏,還放著一具冰涼的屍體。
最終,麵包車停在了龍城郊外的一條運河,兩名混混直接動手將屍體拋進了河內。
這運河,深數十米,四通八達,直通大海。
丟進這裏,神仙也找不到。
做完這些,趙鄺等人便再次駕車駛離。
‘溫天保’卻是從車上走了下來,瓢潑大雨之下,卻沾染不到他絲毫,雨水穿過了他的手掌。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扔進了運河。
一種前所未有的執念,驅使著他往前,他朝著運河走去。透著茫茫大河,滔滔浪花,卻能看見自己的肉身,雙臂伸展,一躍而下。
一夜暴雨,運城的河水漲了三寸。
轟隆隆!
一道宛若蛟龍般的雷霆,在夜幕間騰躍而過,照亮天地,隨後從天而降,直劈在河邊的一株粗壯的柳樹上,將整棵柳樹攔腰劈斷,折斷處一片焦黑,濃煙滾滾,大火升騰而起。
如同鬼爪般的火焰似‘怒吼’著,在向上天咆哮,在暴雨間掙紮。
一隻略顯蒼白的手掌,突然間探出水麵,扒住了河岸邊的石頭,隨後狼狽地衝出河水,然後直接仰躺在了泥濘的土地上。
這從地獄間爬出來的人,赫然就是溫天保。
他瞪大了眸子,望著天穹,雨水打在他的眼珠間,他卻不知疼痛,一眨不眨。旁邊的火光搖曳,照映在他的臉頰上。
“我這算……活過來了嗎?”
溫天保自言自語了一句,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胸膛,包括他自己所受的傷勢,以及胸口的致命傷都已經愈合了。
就算再遲鈍的人,如今也能反應過來,是那塊紅色玉佩救了自己。
那塊玉,是自己母親,祖傳的寶玉,世世代代傳下來的。母親臨終前,將其送給了自己,溫天保一直貼身保存。
“嘶~”
溫天保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覺得腦海生疼,這還是他‘重生’以後,第一次有了人的感受。
下一刻,他便覺得腦海中,多了一篇晦澀的古文,但出乎意料地卻是他一眼便能看懂。
“溫魂寶玉,天佑神物,以血滋養,可保魂體不死不滅,所以我如今,是個活死人?還是鬼?”
溫天保喃喃了一句,他又覺腦海一陣生疼,腦海中又多了一篇古文。
“鬼神決,天地劃分陰陽,陽有道,陰亦有道……不過修煉的條件極其苛刻,隻有魂體之身,才可修行。”
“這不正是我如今的狀態嗎?這鬼神決和溫魂寶玉,本就是天生一對。”
“這或許不是壞事,我這一生,都不曾惡人,但誰曾想,你不犯人,自有人犯你。”
“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但若有人害我,我萬倍奉還!!”
轟!
說到這裏,溫天保也難以平常心,情緒激動下,一掌捏碎了手中握著的石頭,石尖被捏得粉碎,化作齏粉。
這是何等的力量?
簡直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