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嘩啦”一聲,我抬頭照看,隻見那屋頂轟然下榻,我反應不及,便已失去知覺。昏昏噩噩中,我好像漂浮在一個奇異的世界裏,眼前皆是朦朦朧朧的光亮,看不清什麼,身體卻是異常的舒服,我就任由身體在這世界裏飄浮著,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全身上下疼痛襲來,我睜開眼。迷迷糊糊的視線中,昏黃的燈光下,媽媽正關切的看著我,而我則躺在我的床鋪上。
看到我醒過來,媽媽忙擦著眼裏,有似乎是喜極而泣,眼淚停不下一般從她那滿是魚尾紋的眼角滑下。
“你終於醒來了,你都昏迷整整一天了,肚子餓了吧,媽去給熬碗粥,好不?”
我竟然昏迷了一天了,我努力的想爬起身,疼痛感再次襲來,傷得不清啊,身體更是一點力氣也沒有,隻好放棄。我問媽媽,我昏迷了一天了,那嬸呢?她沒事吧?
媽媽沉吟一會說:“她身體沒太多的傷,隻是…好像受到了驚嚇,現在整天不知道念叨著什麼,誰跟她說他,她也不理。偶爾會做些奇怪的動作,然後傻笑著。”媽媽歎了口氣又對我說:“你也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媽去給你熬碗粥。”
看著媽離開房間,我腦海一片空白,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都是我害了嬸。
屋外好像有人吵罵的聲音,我打開窗,看向窗外。今天,老天似乎也累了,連續十多天的雨停了。
果然,從二叔家的方向傳來了人們爭吵的聲音,我內心更是五味雜陳,看來,挖墓的事村裏的人已經知道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一會,媽端了碗粥進來。從我媽口子得知,原來昨晚他們回來找不到我和嬸,隻好叫上村裏的人幫忙找,而,挖墓的事也就暴漏了。
天黑了!人們的爭吵漸漸淡去,老爸回來了,進來看了一下我,隻是吼了一聲:“昨晚你跑去那小屋做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現在,說什麼也不是了,幹脆沉默著。
慶哥過來看了一下我,這家夥還嚷嚷著,挖墓怎麼不叫上他,說改明一起去把剩下的三座也挖完。
我沒搭理,跟他隨口聊了會,便把他打發走了,我現在的心情很亂,隻想一個人靜靜。
夜裏,爸媽也都入睡了,我睜著眼靜靜的躺著,我不想睡覺,有點害怕明天的到來,明天,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二叔,也不知道明天要發生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好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被砸出了毛病,總覺得,我現在的夜視能力比以前好得很多,黑暗的房間裏,我卻依稀能看到各種東西。於是,我仔細的盯著房間裏的每一樣東西看著,這樣能使我的大腦不再胡思亂想。
看著看著,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房間裏似乎多出一些什麼東西來,卻又看不清是什麼,或許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吧。
盯累了,我也不敢閉上眼,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很多時候總以為自己睡不著,幾度輾轉,天卻也亮了,所以我這麼看著也不知道期間我是不是有睡著過。
突然,床尾那頭傳來動靜,我拱起身望去。霎時全身汗毛豎起。
隻見一隻蒼白的手,捉住了床架,順著那隻手望去,長長的頭發,紫色的旗袍,那正是昨晚見到的女屍。
我本能的慘叫一聲,房間裏靜悄悄的什麼也沒,原來是個夢,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噠噠…
這時,床底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我伸手觸到電燈的開關,一拉,屋裏依舊漆黑一片。
突然,一隻蒼白的手從床底伸了上來。
再一聲驚叫,原來還是在夢中,我最討厭夢中夢。我伸手拉開電燈的開關,打算緩解一下心裏。
叭一聲,燈亮了,我驚呆了。
一個人影趴在窗戶看著我。我用力的掐著大腿,腿上傳來強烈的疼痛感,不是在做夢。
這回在燈光下,我看得很清楚,趴在窗戶的那人卻是嬸,她頭發散亂,她兩手平放在窗欄上,微笑的看著我。外頭的風往裏吹,她的長發順著風往房間裏擺動著。整幕看起來異常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