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房門鎖上,窗簾合攏。”黑羊轉頭對趙南說。
此時已經是入夜時分,拉上窗簾後屋內陷入一片漆黑,隻是片刻,黑羊手裏多了一顆拳頭大的珠子,珠子發出乳白色的淡光,將屋內重新點亮,籠罩在一片朦朧的白光當中,黑羊把珠子放在辛勁鬆床頭的櫃子上,白光將辛勁鬆整個人都罩住,像是泡在一杯牛奶當中,接著黑羊從藥箱裏拿出了一把閃亮的小刀。
辛勁鬆兩眉之間被切出一條硬幣寬度的口子,血湛出來彙成一滴,流下額頭,染在他斑白的鬢角上。與此同時,小白也沒閑著,它直起身爬上了床,從腳開始直到胸部,它將辛勁鬆纏繞起來,長且粗壯的蛇身幾乎將辛勁鬆整個包裹,最終它三角形的頭伏在了辛勁鬆的胸膛上,黑羊口中念念有辭,手臂在空中揮動如同舞蹈一般,先是辛勁鬆的額頭,然後撫摸著小白的頭和軀體,最終兩隻手同時指向臥在地上的猞猁大貓,低沉有力的說了聲:“上!”
猞猁大貓並沒有撲到辛勁鬆身上。而是隨著黑羊這一聲喝叫,它原來昂首有力的身體,卻軟軟的癱倒在地上,頭貼著地麵,綠色的眼睛也闔上了,甚至舌頭都從嘴巴中流出一段,就像一條死貓。
趙南看的目瞪口呆心驚膽顫。眼前這一幕太像年前在永生製藥廠的發生的事故,這條白蛇發狂飛起,將三人咬傷的情景還曆曆在目,此時竟然重現在眼前,而且還有兩隻野生動物,隻有一個江湖術士,在這個隻有十幾個平方的小屋子做法!趙南想逃跑,可他的腿已經軟的,站不起來。他聽著黑羊嘴中的念叨,全然聽不懂,似乎是方言,又像是古語,上次這麼做法的白羊已經死了,黑羊怎麼還敢?趙南胡思亂想著,像那條死貓一樣癱軟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黑羊還在舞動,口中的咒語沒有停下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白蛇慢慢的從辛勁鬆身上退出,在床尾辛勁鬆腳下盤成一個圓圈,而地下死過去的猞猁大貓也發出一聲嘶吼,重新抬起頭活了過來,隻是看起來很疲倦,腦袋伏在前肢上,連搖尾巴的力氣都沒有了。
黑羊也疲倦的垂下雙臂,靜默的好一會兒,汗水從額頭流下。他把白色發光的珠子放回木箱,屋內登時暗淡,借著微光,他給辛勁鬆蓋上一層薄被。彎腰從床上拿出一隻粗麻布袋子,示意趙南和他出屋去。
屋外的院子裏,隻有門廊上的一盞燈亮著。趙南從驚愕中蘇醒,再看院落中有人睡覺,有暖黃色的燈光,到處有臉盆拖鞋晾曬的衣物,這些淩亂而正常的各種東西,不由覺得恍然隔世。
“你把這個交給月然,是月然那丫頭讓你來的吧。”黑羊說著把手中的麻布袋子塞到趙南手裏,趙南下意識接過來,結果沉甸甸的袋子把他的腰都墜彎了。
“你把老辛怎麼了……哎呀,什麼東西這麼沉?”
“你老丈人沒事。我可是累壞了。不多說,我要進屋了,千萬把這東西交給月然,千萬!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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