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點鍾的時候,三輛車開進了東裏村。東裏村的全部村民已經搬遷走,房屋也大部分拆除,一片殘垣斷壁瓦礫廢墟,在如血夕陽的照射中很是淒涼。王偉剛的車子放慢速度,在村頭尋找停車的地方,而王峰的車卻加快了速度,碾過碎土破磚,顛簸著向村子盡頭開去。其他兩輛車即緊隨其後,開過幾處農家院,終於停在了路上。黑羊扶著辛勁鬆首先下了車,走進了了一個巷子。㊣ωWW.メ伍2⓪メS.С○м҈
白屋被掩藏在一座坍塌的二層小樓後麵。這座紅磚五間開的平房,已經被拆掉了一半,隻剩下兩間屋子豎立在一片發白的碎磚瓦之中,圍牆全部拆除,原先的鐵製大門也被拆走。辛勁鬆看到白屋登時有了精神,擺脫了黑羊的攙扶,快步走到白屋院門前,從豁然洞開的大門處走了進去,磕磕絆絆的走過院子,走進了白屋。
在他身後,緊跟著黑羊,王偉剛李化成一行人也很快跟了上來。
殘存的兩間屋子裏什麼都沒有。趙南從杭州剛到白屋時,還留下的床上桌子等幾件老式家具也不知去向。辛勁鬆上下打量著,麵無情。他離開已經有十年之久,早就對白屋沒有了留戀。讓他緊張的是已經化成廢墟的那三間屋子下麵,那裏是給月然留下居住的地下室,現在顯然也已經被埋沒在一片瓦礫廢墟之下。
跟隨的一行人,都很納悶,這堆廢墟有啥好看的。隻有李化成知道,這是辛勁鬆曾經的家。不僅是家,還是墳墓。就在白屋地下室的下層,埋著辛勁鬆的妻子,那個女人因李化成的工廠事故而死,所以藏屍於地下室這件事李化成也是參與者,甚至墓室他也參與建造。那具足以放下三人的大號水晶棺,還是李化成托人買的。
辛勁鬆看到進入地下室的入口已經完全埋沒,於是離開正屋,從屋子的旁邊繞到後院的位置。原來的後院裏種著幾棵果樹和椿樹,而現在隻剩下一下直徑有二十米,縱深大概十五米的巨大坑洞,像是一隻被剜割了眼球的眼洞,直愣愣的大敞著。
這個洞很奇怪,一行九人都聚在了洞的邊緣,向內張望,司機小劉三人從背包中拿出手電筒向照射。這個洞不是泥土的坑洞,也沒有填滿磚瓦碎片,而是很幹淨,分為兩層,一層的四壁都是平整的白色水泥牆麵和地麵,還能看到幾件完整和不完整的家具放在角落裏,看的這一層原來是有人居住過,這一層被破開到第二層,由於地勢低和天氣漸黑,已經沒在黑暗當中,隻能借助手電筒的光線看個大概,第二層的麵積比第一層小幾近一半,中心位置被挖到露出泥土的地下,四周是殘破的青磚地麵被泥土遮掩了大半,就在這泥土和青磚之中,能看到零散的枯萎花朵和一些幹癟掉的水果,還有一塊破碎的黑色石碑躺在泥土裏,仔細看石碑頂部呈半圓狀,中部有刻字和雕花,這應該是一座墓碑的上半截。
“這狗日的青樹,這狗日的!”辛勁鬆怒罵著,要不是黑羊拉著他,辛勁鬆差點從洞頂滾落到洞裏去。
“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回到車上去。”李化成對眾人說,他的話就是命令和權威,其他人都速度撤回到車裏,黑羊架著辛勁鬆最後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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