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靠近了神殿的西琳剛剛下落在那恢宏的大門前,正打算走進去看看,結果剛落地還沒下龍,身下的貝納勒斯就突然變得狂暴了起來。
“怎麼了?是累著了嗎?乖一點,咱們在這裏很安全,什麼都不用怕。”
然而西琳剛安撫完貝納勒斯,突然就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身後傳來的熾熱氣息讓她感到一陣喘不過氣,想用權能逃跑,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已經因為恐懼,連手指都動不了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那群家夥已經追到月亮上來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隻是想活下去,她隻是想向那群畜生不如的東西複仇!!
為什麼她非要死不可?她到底有什麼錯!
絕望在西琳的心中蔓延,她隻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後令人心悸的灼熱如死神的鐮刀一般,在一點一點的接近。
「……我,給你力量。」
心裏突然響起了溫柔的男聲,西琳一瞬間就意識到這是那位賜予了她力量的「神」。
神從未主動與她溝通,她隻在獲得神賜的權能的時候,短暫的感受到了祂的存在。
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身處了一片純白無瑕的空間。而在她的身前,純白的身影安靜而溫和的矗立。
但那種強烈的距離感卻撲麵而來……明明近在眼前,卻仿佛永遠無法觸及。
“噗通。”
一瞬間,西琳回過神來之前身體就已經完成了下跪、低頭、俯首的一連串動作。
盡管如今她已經是神的使徒,獲得了神降下的恩賜……但身為第二律者的她,心中依舊被恐懼所充斥著。
那純白無瑕的身姿、那聖潔頌歌的話語、那漠視一切又關注著一切的眼神……那是人類的智慧無法理解的——神。
這裏是哪裏?
遲了半拍,西琳才開始思考這裏是什麼地方。
她剛剛還在神殿的外麵,麵臨著不知何處而來的死亡的威脅。
是神救了她嗎?
這是她心中的第二個問題,而在這個問題浮現出來的時候,她也同時得到了答案。
一粒光點射向了她的頭顱,一瞬間,五萬年的前發生的事便投影到了她的腦海之中。
「見證人類、考驗人類、確定人類的價值……最後決定是否與人類同行。」
答案與一句神諭同時抵達了她的腦海,她明白了神的真意,明白了神明給她的使命——為人類,降下考驗。
為此,不計一時的善惡。
壯著膽子,西琳抬起了頭。那一瞬間,她瞻仰了神的容貌……是,是他!?
那副麵孔讓西琳驚恐而又仿佛是至福,原來早在她不知情的情況,就已經見過神了啊……
難怪那個「人類」讓她感到熟悉,攻擊時也會下意識的避開;難怪那個「人類」能行使神明降下的權能,而且用的還比她好;難怪那群人能夠擊敗身為神明使徒的她……
原來,之前的種種,都是神明大人降下的考驗。
「……」
神,不再出聲。僅是揮手招她過去,以指尖輕點她的額頭,賜下無上的偉力。
雷電、疾風、死亡、熾熱。
四中力量的結晶在西琳的體內彙聚,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充斥著她幼小的身軀。
此乃神明降下的偉力,皆為神之意願、皆為神之賜福、皆為神之使命……
“神明大人,我會替您考驗人類的……我會讓人類認清自己,是否有接受您恩澤的資格。”
……
“凱文,凱文!先別急著動手,先觀望一下有沒有什異常……前輩,前輩他有反應了!”
通訊器中傳來了克萊因急切又難以置信的聲音,但她這句提醒對凱文而言實在有些多餘。
因為以他的視角可以很清晰的看見破碎的空間之中溢出了金黃的結晶,將第二律者整個給包裹了進去,同時擋下了凱文對律者幾乎的致命一擊。
凱文沒下死手,但也沒打算放水。就這一下,律者能撐得過去就能活命,撐不下去就就此隕落。
然而即便如此,這也是能對律者造成有效殺傷的一擊,這看起來並不堅硬的水晶居然毫發無損的接了下來。
然而最讓凱文內心動搖的是,他能清晰的從這水晶逸散出的波動之中感受到屬於老師的氣息……這是老師的手筆,本該精神死隻遵從本能行動的老師的身體,第一次做出了除與終焉互相吞噬之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