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都差點看呆了。

我連忙拍拍自己的臉,不行不行,不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他的性格可惡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即使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認,陸瑜對衣著的品位的確不錯,即使隻是D&G的經典款,卻穿出了他自己的風格。他的鎖骨之間有什麼在閃爍,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條細細的鉑金鏈子,但上麵串著的,卻是一枚銀色指環。

某個畫麵從我腦海裏一閃而過,難道、難道這段時間陸瑜把戒指從湖裏給撈出來了?雖然人工湖不深,但也要花不少時間力氣吧……

“上車。”陸瑜酷酷地一聲令下,將我的聯想打斷。

這種漫不經心像是召喚什麼小動物一樣的招手是怎麼回事?“騷包。”我再次小小聲吐槽了一句,這才上了他的車。

金碧輝煌的包廂,奢華而格調不凡的紫色沙發,黑色大理石紋鑲金絲的圓桌,中間是一簇潔白絢爛的花束。陸瑜顯然在這種地方混開了,同業界幾個有資曆的製片見麵,談事說話口吻都極其熟稔。同桌的還有其他幾個女明星,有過氣的一線,也有不溫不火但是麵熟的二線,見我是陸瑜帶來的,她們眼中有驚訝,更有晦澀不明的流光。

唱片達到白金,或者擺慶功宴的時候,我也陪過boss吃飯,但是陪製片吃飯還是頭一次。

在好萊塢,拍攝電影就是“製片中心製”,而在國內也是如此,比導演權利更大的就是製片,他們才是控製著一部電影投資資金的重要人物。

那幾個女明星一邊喝酒,一邊誇對方電影拍得好,投資的電影票房大賣。雖然同在演藝圈,但唱片界跟電影界還真是隔了些山河,聽她們這樣吹捧了一通,我才把那些名氣不小的電影跟這些製片人對上了號。那幾部電影雖然不是那種暑假強檔或者年底檔搶占票房的巨作,但是也不乏獲獎,或是票房過億的作品,如果能搭上關係,在新片中演個重要的角色……

但是,這裏麵的水,太深。

隔行如隔山,在不在一個圈子,走得近不近,會有很大差別。就如同身為歌手的我對這些人不了解,同樣的,或許有歌手可以演演什麼小屏幕的偶像劇,但絕少有歌手在沒有背景沒有後台的情況下,一躍而成為大銀幕的主角。

酒過三巡,聊著聊著就聊到新電影,幾個女明星開始進入“主題”:“上次不是說好留給我這個角色嗎?”“有沒有合適我的嘛?”“謝芷演女二?她都三十多了,觀眾嫌她裝嫩,娛樂周刊好像才剛爆過她的醜聞……”

我忍不住“看”了陸瑜一眼,又“看”了陸瑜一眼,但陸瑜直接忽略了我的暗示。

暖黃色的光線下,陸瑜隻是優雅地輕搖著他手中的紅酒杯,酒紅色的液體在華麗的玻璃杯裏輕輕晃蕩著,在燈光照射下極具質感。

“你不是要憑自己的本事麼?”見我神色不滿,陸瑜無辜地朝我眨眨眼,潛台詞就是:那你自己去敬酒,去要角色呀。

他他他、他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我眼睛都瞪圓了。

我不擅長這樣拉關係,而且作為歌手,除了新片發片宣傳外,也不需要這樣應酬。

偏偏這時陸瑜還去外麵接了一個電話,一時半會兒也沒見他回來。而那邊已經有人敲定了試鏡的時間,再不行動說不定角色都定光了。我理了理衣服,舉著酒杯走了過去:“您好,我是YOUNGRIL的淩影,以前拍MV時就對表演很感興趣。”

死就死吧,反正就算被拒,這會兒陸瑜也看不到。

介紹詞有點老套,但是身份明明白白地說清楚了。隻是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明明滅滅的燈光下,那些製片人擺著姿態,有的斜睨我,有的打著哈哈,一群人嘻嘻哈哈不把我當回事,還敷衍地調侃我:“演過什麼?”“演技怎麼樣?”

那幾個女明星更是拿我開涮,頗有些同仇敵愾的架勢:“唱歌的就唱歌,都跑來演戲,還要我們演員幹什麼?”“人家組合要解散單飛嘛,自然是另謀出路。”

沒打算跟她們置氣。

我臉上掛著笑容,心裏默默告誡自己:淡定,淡定。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開得起涮。

“嗬,那出路謀得還挺快,一下就抱上陸總的大腿了。”不知誰這麼說了一句,頓時嬌笑聲一片。仿佛聊到了什麼心照不宣的秘密,陰暗中那些女星眼睛裏閃爍著不善意的微光。

包廂裏的樂音靡靡,那些散漫曖昧的歌聲猶如調節氣氛的暗香,在光與影之中遊走,將這場飯局一點一點邊緣化。

這是危機,卻也是時機。

我直覺這是考驗自己把握機會的能力,處理好了,我才會從這一大堆想要角色的藝人中脫穎而出。

況且,尊嚴,是自己給自己的。這種時候還忍耐,就真成軟弱了。

“你可以說說看,我是怎麼抱陸瑜大腿的?”我正色直視對方,以一種跟這種玩樂氣氛截然相反的嚴肅語氣說道。一刹那,我幾乎可以看到陰暗中,對方的眼睛明明不安卻佯裝鎮定地微閃。

那個女明星盯著我,我也盯著她。盡管她比我年長,但我也絲毫不示弱。我望進她的眼睛,一寸一寸逼近。我倒要看看,我和她,YOUNGIRL的淩影和二線小女星,到底,誰的氣場更強!

在場的人也意味不明地打量著我們。

那樣的目光有試探,有玩味,有等著看好戲的不懷好意,一束一束投射過來,彙聚在一起形成一種讓人如坐針氈的壓力。

越到這個時候,才越考驗人的內心是否強大。

相互對視了幾十秒,終於,對手一顫,敗下陣,有些尷尬地笑道:“……我、我隻是開開玩笑而已。”虛弱的聲音完全不同於剛才刁難譏諷的語調。

勝負,已分。

包房裏的音樂如水般在空氣裏流動,一點一滴在眾人耳邊回旋。我一邊緩緩掃過那些製片人,一邊淺笑道:“沒事,我也是開開玩笑而已。”接著,我話音一轉,“我剛才的演技,如何?

那些製片人怔了怔,這才真正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我。

“你叫什麼名字?”“有點兒意思,你,對,就是你,過來坐。”“想演戲,想演個什麼角色……”比起先前不拿我當回事,如今這幾個製片人不僅讓我坐過去,還問了我不少問題,有事業方麵的,也有生活方麵的。

但是他們這種自來熟,一邊聊天,一邊拍著你的肩,變著法子灌你酒的行事風格,我也有點受不了了。“小淩,怎麼不敬酒啊。”“該不會不樂意敬我們吧……”“人家小姑娘是害羞,來來來,再幹一杯。”

原本隻打算喝一杯,但是沒有想到一來二去之間,被人架在架子上了。幾個人輪流進攻,幾個女星也紛紛圍了過來,一副好姐妹的樣子:“淩淩,來,我們喝一杯。”“很早就聽過你跟蕭蕭的歌了,唱得真好,幹杯。”“來來,我們倆一定要喝一杯。”

那幾個製片人大概是覺得有趣,想捉弄捉弄我,但那幾位女明星則明顯是趁火打劫了。雖然我拚命擋酒,但是雙拳難敵四手,還是被灌了不少。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

我扶住腦袋,麵紅耳赤,臉頰發燙。

酒氣像是潮水一波一波地自下往上湧來,每條神經都好像被香醇的美酒浸泡得酥軟。

視線有些蒙矓,周圍是無數舉著酒杯的手,紛紛把酒杯往我麵前推。金黃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明亮繽紛,散發著醇厚的果香和橡樹的香味。

“喝不了了,喝不了了……”

酒是好酒,可我真的喝不下了。我艱難地擺著手,再喝下去就醉了。

那些製片人眼裏帶著笑,而那幾位女明星眼中則是嘚瑟的奸笑,不管她們之前是否有心結,很明顯,我現在成為了她們槍口一致對外的目標。我就一個人,而整張桌子的酒卻恨不得都擠到我跟前了,幾萬塊一瓶的名酒一次又一次往我杯子裏麵倒,好像不喝完就是罪人。

“再喝一杯,我們聊聊角色。我這兒有個片子剛好還缺一個重要的女配角……”“張製片這麼看重你,說什麼這杯酒都要喝下去。”“喝喝喝……”

紛紛擾擾的聲音嗡嗡不停地環繞在我身邊。

必須快刀斬亂麻了。

在她們再一次不懷好意地勸酒時,我突然起身,擲地有聲:“行!那就請大家做個見證,剛才張製片說,喝下這杯,那個女配角就歸我了。那就一言為定,我先幹為敬。”

那些女藝人臉色頓時十分微妙。

原本想灌醉我看我出醜,但我現在卻幹脆讓她們當個證人,把那個角色先搶到再說。我來赴宴又不是陪酒的,組合解散,蕭蕭單飛,我是一定要做出些成績來的。

張製片遲疑了一下,卻也笑著答應了:“這小姑娘有趣,就留給你吧。”

他話一說完,我整顆心都輕鬆了。

他可能根本不會知道,這個機會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正要仰頭一幹而盡,一個嬌滴滴的女聲突然響起:“張製片這麼大的恩情,就一杯酒怎麼行,起碼這瓶紅酒都要幹了。”

張製片道:“算了算了,人家小姑娘也喝了不少。”

“張製片,你也太偏心了吧。這瓶酒她要是不喝,我們所有人都會不服的,隻要她喝完,我們就認了。以後電影上映,我們所有人都去捧場。”為首的那個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話雖然說得大氣爽快,但是眼睛裏卻滿是算計。

輕柔的音樂在空氣裏流瀉,但是現在這裏充斥的則是演藝圈最不缺乏的勾心鬥角。

那個女星朝我一笑:“張製片給你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會……”

“我喝。”我打斷她的話。

我盯著她的眼睛,放下酒杯,舉起酒瓶。

上好的幹紅,色澤香氣都是一流,隻是如今不是品酒而是酷刑。

如果蕭蕭遇到這種情況,此時此刻肯定是摔了酒杯立刻走人,但是我不會。隻要不是之前陸瑜說的那種條件,我什麼都願意做。就如同之前跟蕭蕭爭執所說的,當我踏入演藝圈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有了這種覺悟:既然獲得了比其他人更多的光芒與榮耀,那我願意承受比其他人更多的算計與詆毀。

在場的人都看著我。

酒瓶一點一點挨近,裏麵猩紅色的液體卻像是波濤暗湧的大海,剛才已經喝了不少,隻是看著,就覺得體內翻湧一片,再加上這整整一瓶……

我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正要飲入,突然一個力道襲來,竟猛地一下抽走了酒瓶!我目瞪口呆,順勢望過去,陸瑜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我身邊。

陸瑜姿態隨意,粉色襯衣將他流暢的腰線勾勒得淋漓盡致。黑色的頭發在燈光下閃著流麗的光,那雙狹長的黑色眼睛微微眯起,他一隻手握著從我手裏抽走的紅酒,另外一隻則輕輕搭在我的肩頭上。

“發生了什麼事?”陸瑜淡淡問道。

他的手掌大而溫熱,掌心的熱度像是遊絲般一絲一絲滲進我的肌膚。我感覺有點不自在,好像全場的視線都凝聚在我身上以及陸瑜手搭著的我的肩膀上了。

在場的人目光閃動,看了看我,又打量了一下陸瑜的臉色。剛剛刁難我的女星現在連句話都不敢說,楚楚可憐地看了眼陸瑜後,漂亮的紅唇張了又張,最後乖乖閉上了。而那幾個製片人更是飛快就轉了風向:“原來這個小姑娘是陸總你的人啊。”“難怪我瞧著這麼有靈氣,不錯不錯。”

陸瑜眯眼一笑:“我帶來的人向來很不錯,雖然這次這個笨點,連酒都不會敬。”

什麼叫連酒都不會敬?

我瞪了他一眼,拿過酒杯就朝張製片誠心誠意地敬道:“謝謝張製片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不會讓你失望!”

雖然已經被灌了很多酒,但是這一杯我覺得值。

隻是沒想到張製片瞟了瞟陸瑜的臉色後,連忙笑嗬嗬道:“不用不用,心意到了就是,小姑娘家的喝太多酒不好。”

陸瑜斜睨了我一眼,唇角勾起一個微斜的弧度。

我:“……”

好吧,我有點兒震驚了。

這種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我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是給我麵子。隻是,陸瑜的臉麵竟然這麼大?

我不由得重新審視起了陸瑜。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陸瑜眼睛深邃,睫毛因為燈光的關係染上淡淡的金色,迷人到了極點。他就站在那裏,在金色的光線下一時之間竟有種華麗的感覺,居然有點令人怦然心動。

之前我還氣呼呼地罵他騷包,更早的時候覺得他惡劣,現在看來……我錯怪他了?他其實隻是毒舌了點,人還是很不錯的?就在我無比感激地看著他時,陸瑜眼睛一轉,開始惡劣地笑著。

“這樣看著我也沒用,該喝的還是要喝。”

“啊?什麼?”他不是替我把那瓶酒擋掉了麼?

隻見陸瑜慢慢彎下腰,湊到我的耳邊:“你是我帶來的,隻有我才可以灌你酒——三杯。”

他伸出三根修長而性感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比了個“三”,丟給我一個必須得喝的眼神。

我:“……”

虧我剛才還以為他是個大好人!可以再次咬他的手指嗎?

白色瑪莎拉蒂又炫又酷,在霓虹夜色下仿佛一道絢麗的流星在風中奔馳。夜風涼涼的,拂在臉上很舒服,隻是……我還是很想吐。

“變態,壞蛋,臭男人……”我頭暈暈的,一路小聲咒罵著一旁正專心開車的陸瑜。

陸瑜望著前方,黑色短發在暗夜風中微微浮動,他的頭並沒有轉過來,卻說道:“哦,罵我?很好,我這就給張製片打電話。”

喂,不帶這樣威脅人的!

“別別別,”我練就一臉狗腿的諂笑,“高尚的陸總監,偉大的陸總監,你是我的光,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super star,我怎麼會罵你呢?!”

“真的沒罵變態、壞蛋外加臭男人?”

“真的……沒。”我淚奔。

他一個凶狠的刹車,白色的瑪莎拉蒂在黑色的柏油路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毫無防備的我往前一傾,喉嚨管裏一陣洶湧,我拍打著車窗:“停車,停車,我……要吐了!”

我在路邊吐得一塌糊塗。

那個可惡的,灌了我三杯酒,還突然間刹車的臭男人陸瑜一邊遞了瓶礦泉水給我漱口,彰顯他的善心,一邊舉止帥氣風流地扯了扯領口:“這樣幽怨地看著我幹嗎?”

我繼續隱隱含淚地瞪著罪魁禍首。

“嫌我灌你酒?”

我暗暗猛點頭。

“為了感謝製片人,你最後都能主動敬酒,我這個帶你過來的大恩人,讓你敬三杯……怎麼,不樂意?”陸瑜眉梢一揚,斜睨著我。

哼,我扭頭。

“那我打電話給張製片。”

“……樂意,”我眼角含著淚,連忙表示忠心,“我樂意的!”

——算你狠!

陸瑜瞧了瞧我,噗地一下笑出聲來。他又遞了一瓶礦泉水給我漱口,還動作溫柔地拍了拍我的背,我被他的舉動驚呆了,回過頭很詫異地望向他。

最後隻記得,滿天繁星下,陸瑜唇角勾起的那一點點笑意,仿佛盛夏夜間溫暖的螢火。

忘記是怎麼到家,怎麼睡著的,隻記得最後有個懷抱異常溫暖。

連日來我一直沒有休息好。

盡管表麵上佯裝堅強,好像葉子澈和蕭蕭的事不過一抹浮雲,對我的人生沒有影響。可是每到夜晚,卻無法自欺欺人。

在夢裏,葉子澈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優雅彈著鋼琴的他,穿著白色晚禮服邀請我跳舞的他,拍戲時一襲白衣君子如玉的他,永遠溫情的眉眼,永遠對我露出寵溺的微笑,不管多少個黑夜來襲,這一幕幕還是會在午夜時分像黑色的旋渦一樣席卷我的心底,盤旋不走。

全身好像散架一樣,一寸一寸痛得荒蕪。

從沒想過連睡覺都這麼花費力氣,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醒來。

是那麼刻意地想忘記葉子澈。

想將我和他之間的一切忘得幹幹淨淨,想一把火將最初的回憶燒得精光,從此山水不相逢,從此陌路永世不見,可是最後的最後,仍有時光的灰燼殘留心底。

子澈,子澈。

很想問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很想問問,當初說著那些承諾的時候,是不是真心的。可夢裏的葉子澈隻是一邊笑著,一邊離我越來越遠……

醒來的時候,感覺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陽光從窗戶懶洋洋地照進來,灑在我的臉上,午後的光線並不強烈,反而多了一股慵懶的氣息,隻是枕上有依稀的淚痕。

那些今天失戀明天樂觀得固若金湯的女孩子果然隻有動漫裏才有吧。腦袋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清醒運轉,那是太久沒有睡好的後遺症。看了看四周,深藍色的床單,漂亮的吊頂,男性偏愛的色調與奢華風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並不陌生,我記起來了,我以前來過。

咦?以前來過,那這裏是?

一張俊朗的臉在我眼前放大,嚇得我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醒了?”穿著黑色睡袍,腰間係著一根帶子的陸瑜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床前,他端了一杯咖啡,手指修長性感,姿態優雅,咖啡香氣嫋嫋,“這樣就醉倒,怎麼這麼柔弱啊?”

這人……有沒搞錯,昨晚灌我酒的是誰?

偏偏陸瑜還笑得一臉無辜,好像始作俑者不是他一樣。見我不語,他喝了一口咖啡後,繼續道:“而且睡姿可真差,又是磨牙又是一個勁兒地說夢話。”說完,還歎息般地搖搖頭。

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剛才的打擊才結束,現在又說我磨牙說夢話是怎麼回事?這是在測試我的抗打擊能力麼?

“要、你、管?”化身哥斯拉,我一個枕頭扔向他。

“你可以更準一些麼?”陸瑜優雅一閃避開了,枕頭掉在了地上,他挑高眉峰,以一種“我對你的精準度好失望呀”的口吻說道。

我被他氣得牙癢癢,正待發作,陸瑜卻話鋒一轉:“不錯,就這樣保持著旺盛的精力吧,相信在張製片那裏也一定會表現得不錯。”

好吧,這句還算人話。

“那是當然,我肯定會努力的。我可是淩影,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淩影。”我擺出一副傲嬌的樣子,等著他的毒舌吐槽,沒想到陸瑜隻是一笑,眼中含著默默讚許。

“嗯,你記得就好。”

沒有搞懂陸瑜最後怎麼沒反駁我,反而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這個早晨被陸瑜這個惡劣男一鬧,昨晚滋生的那些寥落的確煙消雲散了。

作為國內最有人氣的少女組合,蕭蕭單飛這個消息一經皇冠榮耀公司正式發布,立刻就登上了頭版頭條,各種新聞標題都有:

合久必分,YOUNGIRL解散!

蕭蕭千萬續約,淩影何去何從?

驚爆內幕——蕭蕭淩影水火不容!

相關新聞和小道消息目不暇接地出現在娛樂媒體雜誌上,每天都有無數娛記追問我和蕭蕭,問著類似的問題:為什麼YOUNGIRL要解散,各自單飛?是不是有什麼原因,以後會怎麼發展?

蕭蕭酷酷回答:“我不喜歡束縛。”“音樂的自我追求。”她對著鏡頭的模樣,張揚中透著不羈,仍然是公司為她精心設計的中性風格,這樣的回答引來大批粉絲為她叫好。

“蕭蕭好酷!果然是我喜歡的蕭蕭。”

“我家的蕭蕭對音樂好執著呢,早就應該跟淩影分開了,最討厭淩影了,耽誤我們的蕭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