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們從前認識麼?(1 / 2)

[]

一直以來,每次相見都是蕭徹主動靠近的明昭,而明昭總是在遠離。如今明昭不僅主動約他出來見麵,還近身看他,這讓蕭徹一時受寵若驚,心慌意亂的,一動也不敢動,脊背僵直,雙手虛握,顯得無措。

他垂眸與明昭對視,看清她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的笑意,更讓他心跳加速,難以自抑。那是上輩子他都很少見到的光景。

想到此處,他又不免失落。裴瑜陪伴明昭的那些年,他不在的那些年,明昭是否正是如此呢?她待裴瑜和他,總歸是不同的。

不過,他不會放棄的。

明昭淡然退後,重新跪坐好。她自是看出蕭徹下意識的狀態,原來也沒那麼熟能生巧嗎;還以為這人混跡風月場,早已對男女間的親近熟絡了。

明昭遠離後,蕭徹才放鬆身體,輕咳一聲掩飾方才混亂的情緒。趁明昭轉首時,他抬肩聞身,衣服平日總是用鬆木香來熏,出來時他又特意熏了一身,不濃不淡是最好,風應沒吹散香味吧?應該不臭吧?

明昭暗笑,忽然發覺蕭徹討厭的死纏樣之外的可愛範。她雖瞧見,自要裝視若無睹,總不能直言說,你其實很好聞。淡淡的鬆木香,淡雅悠長。

男女大防,不能獨處,外人前也不能走得太近。她雖扮了男子身見人,男男間也該有分寸,怎能隨意調戲人。

她靠那麼近,其實隻是很想觀一觀蕭徹。這人究竟使了什麼法子,竟然誘惑得她在夢中覬覦他的美色,頻繁做那檔子事。

看來看去,唯獨那一張臉最俊秀,最是動人。他的麵容是那麼清晰,夢中昂首時,脖頸青筋暴起,結喉會滾落汗水,肌肉強勁,整個人都很硬,然後手把她腰部圈住。

打住!

不能再想了。

她晃左手,扇了扇風,吹散突然躁動的熱氣,卻見蕭徹挑眉看她,左手一頓,隨後收起來,正襟危坐。

“我們從前認識麼?”她另問,既為揭過剛才行徑,也是問出心中所疑。否則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總與蕭徹行敦倫之事,尤其是入佛光寺後。

或者,她與蕭徹上輩子曾是夫妻?

佛學講究前世今生,她入佛光寺才做的夢,未必不是佛法激起了她的前世記憶。

或者她失憶了,失憶前與蕭徹相愛過,如今見著人,她受了刺激,於是頻繁閃過那部分殘缺卻最深刻的記憶,再後來情緒歸平,記憶便又穩下來。

蕭徹心下一窒,從前不認識,但是上輩子認識。上輩子,你是我的妻。

“為何這麼問?”

“我覺你似故人。”她這般說。不過蕭徹是長安人,她在江南,一南一北,蕭徹未曾南下,她也不曾北上,如何認識的呢?

“一見如故,未為不可。”

明昭點頭,頗為同意,反正她目前無頭緒,問也問不出來,想得再多,皆是徒勞,又增惘然,不如不想。

“嗯……”明昭微笑,“我請你吃飯吧。”

“你約我在醉仙樓,難道不打算請我吃飯麼?”

醉仙樓是酒樓,辰時後又接午時,差不多正到飯點,提早用餐也未為不可,此無忌諱。

“當然不是,”她立即道,“我隻是怕你吃不慣外頭的菜。”

蕭徹是世子,天下的山珍海味隻怕早已吃透,也吃膩了;外頭的酒樓再貴氣,怕也比不得郡王府供奉的美酒珍饈。

“你會嫌棄麼?”

“你有錢麼?”

“當然。”明昭應道,她摘下荷包,晃了個響頭。沈若梅雖不待見她,但至少不虧待她,每月按例給她月俸,從不克扣。她是主母,氣度和胸襟小是小了些,但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