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自序詩感覺與詩意的生活(1 / 1)

“不學詩,勿以言”。生活在社會結構日趨複雜、市場交易日益頻繁、生活方式日新月異的時代,學詩與否似乎並不重要,倒令人咋舌的是,如果不分場合、不論對象,開口閉口談詩情畫意、談風花雪月、談孔孟老莊、談魏晉風骨、談竹林七賢等等,恐怕會被斥之為另類。

好在還有下文:“詩言誌”、“詩可以興、可以群、可以觀、可以怨。”如果我們稍許放慢點節奏,心存幾分天真與浪漫,對生活多一點留意,就不難發現:詩歌並非詩人(或藝術家)的專利或者獨享!隻要陶冶那麼一點詩感覺,就不乏詩意的生活:窗外偶爾飄過一絲雲朵、室內一株蘭草彌散著幽香、久違的一米陽光穿透窗格、寂靜的鄉野間或聽幾聲蟲鳴,誰說這不是自然對人類的一種饋贈呢?如果置身戶外,遠觀山、近識水、東邊看炊煙、西邊賞落日,又何嚐不能蕩滌心中的一絲絲浮躁呢?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智者動,仁者靜,智者樂,仁者壽。”即便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古代賢臣,也還能發出“登斯樓也,則有心曠神怡,寵辱偕忘,把酒臨風,其喜洋洋者矣”的人生頓悟!在禪宗的視野裏,盡管山就是山、水就是水,一切顯得那麼的拙樸、原始,但山水的靈性總會賦予人諸多的聯想和頓悟。

有人說:詩歌可以完善人生,提升境界。那麼,詩魂和詩意對於過去、今天和未來的中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呢?如果從純文化的角度來看,既是富有韻味的主題,又是裝點生活的音符和旋律!對於芸芸眾生而言,春花、夏風、秋月、冬雪不過是一種自然變幻的常態,但如果我們仔細品味這樣的詩句:“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由此而感受心靈的怡然和超脫,神望自由的心靈便多了一份恬靜。

筆者有幸求學並執教於詩歌曾經極度繁榮的80年代,對詩歌油然而生了幾分癡迷和執著,但從來不敢奢望以詩歌作為謀生的技能,事實上,也不是誰都有這份天賦的!換一個角度,如果作為一介平民,隻要善於從生活中捕捉詩意,讓過於理性化的職業多一點色彩,倒不失一種不錯的文化選擇。生活在現代環境中,絕對不可能幻想“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雞犬之聲相聞、詩感覺與詩意的生活,老死不相往來”的田園般生活,我們的內心世界注定要和外部世界發生交流和碰撞,如果能進入一種互相交融、互相審視的狀態,我們的內心就會在物我合一、物我兩忘之間遊離。

詩,其實就在我們的身邊,它美化著、裝點著人們的生活,使得生命的個體能夠在詩意的生活中體驗精神上的愉悅。一首好的詩歌,在帶給我們美的感受的同時,也可以使人們得到心靈的淨化。作為一個現代人,自我修煉和自我淨化的途徑是多重的:可以欣賞美術作品、可以把玩古今工藝、可以讀古代經典,甚至可以參禪,但是最簡單、最便捷、最廉價的途徑還是多讀好詩。

“詩者,誌之所之也。在心為誌,發言為詩。情動於中,而形於言。”對於相當一部分性情中人而言,詩讀多了,自然要嚐試著宣泄一番,或者信手塗鴉,給自己的心靈留下一些積澱。網絡文化的興起,自然給眾多“文藝青年”提供了極佳的創作平台。盡管在我的交際圈與博友圈中,有相當一部分專業詩人已經蜚聲詩壇,諸如:張執浩、車延高、阿毛、和靜、舒羽等等,但與他們的交流更多的是心靈的交彙。我更多的則是把那份情趣放在內心的自我審視上,或許因為性情使然,我特別珍惜自己的每一次擁有,也摯愛著讓我感動的每一位親友人,正因為珍惜自己的一次次情感經曆,也就有了借助詩歌來記錄心靈曆程的行為!

很欣賞一位大師說過的一句話:“什麼是好詩?就是電視鏡頭和攝影鏡頭沒法達到的地方,那就是最有詩意的詩,就是詩人大展鴻圖的地方。”僅僅憑感覺而言,筆者骨子裏殘存的那點阿Q

精神交織著膚淺的悟性,盡管“充滿勞績,但仍詩意地棲居在這塊大地上”。在整個文學藝術都產業化、集團化的時代,在泛寫作時代人人都有可能因為一首詩而一夜成名的時候,唯獨那些真正的詩人能夠守望著屬於自己的“麥田”、篤定著個人的信念和個性的尊嚴。個性的張揚、心靈深處的自然流露,可能就是一首詩!我把自己進入21世紀以來零零星星所思、所悟、所寫的不知能否稱得上詩的“詩”整理成四個專輯,即《家·國》、《心·靈》、《情·緣》、《哲·思》,算是給曾經年輕、曾經夢幻、曾經癡狂的歲月一個完整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