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右賢王被徹底打殘(1 / 2)

衛青是一位不世出的將軍。他既有韓信的機智,又有吳起的勇猛,既有樂毅的坦蕩之心,又有李牧的鬥爭經驗。

衛青把征服匈奴當成了自己畢生的事業。

在此前此後的很多歲月裏,衛青縱馬馳騁於草原之上,彎弓射雕於藍天之下,馬蹄聲碎,弓弦聲急,驚醒了沉睡千年的荒原。在塞北戰場上,追殺可綿延數千裏,跨山越水,橫渡沙漠戈壁,從沾滿冰霜的針葉林,到露水浸泡的闊葉林,雜亂的馬蹄聲和憤怒的呼喝聲永遠遺留在大地坦蕩的腹部。連續不斷的廝殺,日出日落,月圓月缺,曉露晨霜,暮去朝來,讓這些戰爭變得異常慘烈悲壯。一場戰爭從時間和空間上大大擴寬了它的外延,使得現代的槍戰炮戰相形見絀。

衛青一次次深入草原腹地,讓匈奴一次次北遷。衛青的黑虎掏心戰術,讓匈奴疲於奔命。

草原上有一首古老的歌謠,叫做《四季歌》,他們這樣唱道:“春天到了,草兒青青發了芽,本想留在春營地,故鄉遼闊,路途遙遠,我們還是走吧……冬天到了,草木紛紛凋零了,本想留在冬營地,故鄉荒蕪,路途遙遠,我們還是走吧……”

現在,我們無法考察出這首古老的歌謠發源於哪朝哪代,但是其中流露的淡淡憂傷,和另一首著名的草原歌謠很相似:“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後一首歌謠確實是反映當年漢武帝時代,將匈奴趕出祁連山和焉支山時,匈奴發出的悲歎。祁連山和焉支山,都在今天的西北地區。

這兩首歌謠都讓人心中湧起淡淡的悲涼,都反映了匈奴被迫遷徙的悲慘命運。然而,如果沒有匈奴的一再入侵,又怎麼會有衛青和霍去病的一再報複。

那些年,衛青和霍去病的一次次摧枯拉朽的戰爭,徹底動搖了匈奴的生存根基,讓匈奴這個北方最大的族群,逐漸走向了沒落。

匈奴之前有東胡,東胡曾經很強大,生存了大概有1200年,“控弦之士二十萬”,而在秦朝時代,逐漸壯大的匈奴擊敗了東胡,成為了草原霸主。

衛青生活的這個時代,匈奴正空前繁榮,實力空前強盛,它發源於內蒙古陰山河套地區,因為這裏的草木最為繁盛,水分最為充沛。它幅員遼闊,東到遼東,西至帕米爾高原,北到貝加爾湖,南到長城,橫貫南北大漠,現在,我們無法知道匈奴全盛期的土地麵積到底有多大,但是應該和漢朝疆域不相上下。

然而,匈奴很不幸,它遇到了衛青,而且是在它的全盛期遇到了衛青。衛青將它祭天拜地的宗教聖地端掉了,還把他的發祥地河套平原端掉了,而且,他們走到哪裏,衛青就打到哪裏,專門攻擊他們的後方基地,讓他們防不勝防。

現在,衛青要進攻匈奴的漠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