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這是慷慨赴死的前奏(1 / 1)

郝華最近很無聊。一個表現在她對這個和平世界的無話可聊,一個表現在她的一些想法開始變的搞怪和無聊。

比如前天的時候她就突然很無聊的提議要檢測我的膝跳反射,鑒定一下我的腿有無肌肉萎縮的趨向。當時我的數學作業大功告成,也正倍受無聊之苦,負負得正,突然有了玩的衝動,就答應了。

我蹺著的二郎腿被郝華玩命敲了好久好久,可偏偏不爭氣,從一點反應沒有到麻痹地不能再有一點反應。我泄氣了。為了給郝華那堅定不移的認為我身體健康的信念稍許安慰,同時也為了保護我被砸青的腿不再受非人的摧殘,我終於在她又一次堅持不懈的敲過之後,半天艱難地抬起腿踹了她一腳。

你幹什麼?

她對這不明由來的一腳顯得格外惱火,而我顯得更為惱火,本來是要說“我反映遲鈍”的,話到嘴邊,憤怒地變了形,成了“我靠我給你亂敲亂敲敲敲的都反映遲鈍了!”

怎麼會這樣?看來膝跳反射一點都不靠譜,要不然怎麼測不出來呢。郝華皺著眉頭說,我不甘心!咱再測一測肘跳反射吧!

以前的時候,我吹著要為朋友兩肋插刀,意思是你若不能保證對手隻插我的兩肋的話,那這助架就告吹。我覺得一旦動起手來誰也說不好刀子會插哪,肋處下刀,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可能的。我漸漸長大,然後才發現這年頭的事,基本上都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摸摸兩肋,隨呼吸起伏,為它們的健全惋惜。此行凶險,兩肋插刀,或許難能幸免。但願對手刀法生澀,混亂之中插自個兒兩刀。

臨行前我翻翻書包書洞,看有沒有可以防身的工具,結果隻發現了一個鉛筆刀還勉強算的上個利器。但轉念一想這玩意兒傷人的可能性不大,萬一掏出來自傷的可能性不小,為免多挨兩拳,我什麼也沒拿就這麼去了。空空如也的幾個口袋,希望能多載幾分運氣。

找郝華的時候她偏偏不在,不知道這瘋丫頭又去哪禍害蒼生了,於是我隻好留了張稱病的假條匆匆而走。假條上措辭嚴肅而嚴重,人命關天一樣,自己嚇的都快不行,恐怖地足夠老何同誌放我十次假,我一時為自己撒謊的才華而傾倒。估計郝華看了,要徹底蹶倒。一旦郝順利圓謊,即便如此的先斬後奏,料也萬事大吉。

因為學校對麵有慶典,所以這裏忽然之間停了很多的車。門口的大街本就不怎麼寬敞,一時品牌豪華型號各異的車來了這麼多,多的街麵上停不開要停到百米開外的湖麵上。展廳裏在展銷新款液晶電腦,我一出來,還以為在展賣汽車。

我隨便找了一輛停靠在路邊頂上頂一紅疙瘩出租車模樣最起碼不夠展銷檔次的車就往裏鑽。司機看那慶典似乎看的不耐煩,也剛開車欲走,我一副行色匆匆萬分火急的樣子說師傅安淮路麻煩怎麼快怎麼開。那司機看著我興奮地別有一番意味,但舉止卻不怎麼積極,略有躊躇。我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怎麼這年頭還會有人對唾手而得的錢財犯猶豫。我不想浪費時間,不由分說拉開車門往裏鑽。那司機格外利索地轉過鑰匙便倒車飛奔。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竟有如此強烈的時間觀念,這讓我非常意外。那個由興奮版升級到亢奮版的詭譎笑容讓我更加意外,仿佛如饑似渴等了好多天無人光顧一樣,又仿佛剛剛買了全險急著報廢這輛破車一樣,但無論如何,賊車的話,也已經上了。劫財沒有,劫色就過兩招,老子既來則安。

我是喜歡吹牛的,有的時候是用來哄騙別人,更多的時候是用來哄騙自己。我說既來則安,那是不誠實的。自從車子拐彎出了市區上了國道瞬間提速百公裏兩分鍾內到一百六我的心根本就無法安定了,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哄騙自己。我高度緊張,眼睛賊一樣盯住前方,模樣比司機都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