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茹巧巧沒詞了。
魏書寒無奈,未免茹巧巧再吃虧,接道:“馬三皇子所言正是,此事,我們各得其所,你不必謝我們,反而是我們該向你道歉。”
茹巧巧瞪大眼睛,怎麼就得他們向他道歉了?
隻聽魏書寒道:“未經馬三皇子允許,擅自與你的近臣結交,是我們不對。未經馬三皇子的同意,擅自將你請到此地,也是我們不對。未與馬三皇子商量,假扮成羅烈重臣蒙騙馬大皇子的侍衛,差些引起兩位皇子之間的誤會,更是我們不對。”
光說不夠,他還後退一步,向馬勒深深地鞠躬。
“還望馬三皇子原諒。”
茹巧巧沒轍兒了,魏書寒都服軟了,她還能幹嘛?隻能跟著鞠躬道歉。
馬勒沉默地看著眼前彎腰垂首的一男一女。
魏書寒有助於他,他本該道謝,隻是此時他所代表的是羅烈國,他示弱,便是羅烈國示弱,所以才想先發製人。沒想到,魏書寒倒是個能屈能伸的。
他像是才想起來魏書寒的身份一般,雙手將人托起。
“魏侯爺多禮了,你們也是無奈之舉,且於我確實有救命之恩,該我謝謝你們。”
“馬三皇子說得哪裏話。”魏書寒笑道,“大梁與羅烈不日將結秦晉之好,遇到困難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魏侯爺所言甚是。”
“陛下已經奪了我的侯位,我現在不過一介平民,馬三皇子若是不介意,喚我的名字吧。”
“梁國有魏兄這般棟梁之才,實乃幸事。馬勒有心結交,魏兄若是不嫌棄,你我就此結拜如何?”
“哈哈哈,今日非良辰,此時非吉日,結拜之事待馬兄到了平渡再說也不遲。”
茹巧巧看著前一刻還敵意滿滿這會兒就你好我好,好到要結拜的兩人,吞口唾沫,搓了搓起了滿胳膊的雞皮疙瘩。
雖然這倆的演技實在不過關,連茹巧巧都沒騙過,好歹氣氛緩和了下來。
魏書寒率先將話題引上正途,“聽邢統領說,馬兄有話跟我說?”
馬勒聞言,擺正了臉色,“有關這個案子,我幾個困惑,想請魏兄指教。”
“馬兄請說。”
馬勒掃了眼茹巧巧。
魏書寒見狀,笑道:“她是我身邊的人,馬兄不必顧忌。”
茹巧巧聽了不禁喜上眉梢,對於她而言,此時此刻沒有比阿大的全然信任更開心的事情了。
馬勒看著得意洋洋的少女,敏感地意識到她與魏書寒的關係不一般,怪不得剛才敢質問他。
雖然魏書寒現在被奪了侯位,但金 鱗豈是池中物?魏書寒看重的人,一定也有幾分本事,待此事了結,得好好打聽下這個姑娘的身份。
這般想著,馬勒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魏書寒此番來見馬勒,是抱著有問必答絕不隱瞞的心態,馬勒的態度是決定此案性質的關鍵,絕不能在最後功虧一簣。於是坦誠答道:“在你去牛頭寨的時候。”
馬勒驚訝,“這麼早?那時我可是在配合你的行動。”
魏書寒道:“你如果隻是去了牛頭寨,沒有安排那兩個花臉麵具人將我的人引向石牛山的地牢,我也不會懷疑你。”
馬勒一愣,困惑道:“什麼花臉麵具?”
魏書寒愣住,“那兩個花臉麵具不是你的人?”
馬勒道:“我來羅烈國,隻帶了一名貼身近侍,叫蘇裏南,在使團遇襲當天身亡的就是他。”
“這……”魏書寒麵色微變,“他們不是你的人,會是誰的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書寒將在牛頭寨遇襲一事簡單向馬勒講了一遍,而後道:“若沒有那兩個麵具人,我們就發現不了牛頭寨後山的地牢和通往噪鴉嶺的密道。我以為,這是你得知我意圖翻案的消息後,故意安排人將查案方向引向噪鴉嶺的。”
“我根本不知道牛頭寨與噪鴉嶺之間有密道的事。”馬勒道。
魏書寒追問:“那你們是怎麼發現丟失的貢品的?”
“東西是南子琪發現的。”馬勒想了想,補充道,“當時他在牛頭寨的聚義廳裏發現了一尊神像,覺得甚是古怪,才讓費章帶人將神像挪開,發現了通往密室的地道。”
“這……”魏書寒皺起眉頭,猶豫地問道,“馬兄,敢問一句,南子琪此人有幾分可信?”
馬勒歎口氣。
“在今天以前,我對他是十分的信任。”
言下之意,在經曆了此次“綁架”之後,他也無法全然相信南子琪了。
魏書寒摩挲著指尖思慮片刻,道:“看來,我們得找子琪大人好好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