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愣,蕭予為人謹慎,這是犯了滔天大罪,她必定行事極為的小心。那麼得知這件事的人,隻會是身旁的心腹。她打聽到蕭予與她的貼身宮婢還有乳母關係最好。為了讓事情更有說服力,她拿已經歸鄉的乳母說事,卻是沒有想到乳母已經逝世!
太後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冷聲道:“此事欺君,蕭家在朝中舉足輕重。當初皇上根基未穩,哀家公布出來,蕭家滿門必定下獄,於大局不利。終歸被你欺瞞十年,心想也不過再等一兩年,哀家也好查個水落石出。可後麵朝中局勢緊張,待事情平息,你又遊曆四國。哀家上了年紀,記性不大好,若非是聽到有人效仿,也不會突然想起來。就是怕耽誤這麼多年,哀家在這節骨眼上提起,會引起旁人不信任!”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皇貴妃若是清白,不怕太醫驗證?”太後拍手,太醫提著藥箱踏入大殿。
蕭予麵色發白,手指緊緊的抓著鳳嘯的手,力度大得幾乎要掐進肉裏:“太後娘娘,宮中眾人皆知臣妾不能生養!你……你找他給臣妾診脈,除非臣妾能生,否則便是坐實您所言!”
太後麵色鐵青。
鳳嘯看著她的模樣,瞬然想起了蕭寧當初聽到他娶皇後時的模樣,起了憐憫之心。
“朕問你,有沒有用這藥方?”
“臣妾的話,皇上可信?”
太後見鳳嘯的神態,心驟然一沉,厲聲道:“皇上!”
鳳嘯看都不看太後一眼,重重的點頭。
蕭予抿緊了蒼白的唇瓣,目光落在太後手中的藥方上。半晌,緩緩的啟唇道:“這藥方臣妾的確從藥鋪掌櫃手裏拿來,且還讓人乳母抓藥。那個時候皇上與姐姐情投意合,臣妾對陵王也是癡心暗許。最後事情的變幻,令人措手不及。皇上娶了林氏為後,姐姐另嫁他人。陵王變的癡傻,您這個時候下旨讓臣妾進宮。那個時候臣妾知道是您負了姐姐,您轉眼強行讓臣妾進宮,心中到底是有恨。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的確想要服用絕子湯,因為臣妾人單力薄,不能抵抗,所以用這種方式來宣泄心中的不忿。
可是,臣妾端起那碗藥的時候,不爭氣的摔了碗,因為不能這樣做!若是懷恨喝絕子湯,倒不如製造一場意外身死來的痛快。可臣妾不是一個人,代表著蕭家。所以給自己留了退路,服用了七個柿子蒂,連續七日可以不孕。
但皇上是姐姐那樣的女子都喜愛的人,臣妾進宮以來,承蒙皇上獨寵,自然也不能幸免。適才又吃了七個柿子蒂,能夠懷有身孕。”
蕭予心知太後不會做無用功,勢必還有後招。所以,在太後亮出底牌之前,率先招供了!
“臣妾是懂醫理,皇上臨幸後,有人打著皇上的口號給臣妾送補湯,可裏麵卻是避子湯。但是皇上那般寵愛臣妾,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所以每回服用後待人走了,催吐嘔出來,方才有了後來的孩子。”蕭予目光淒楚悲慟,仿佛想起那個無緣的孩子。
鳳嘯被蕭予這一堵,啞口無言。
太後氣得麵色青白,對著太醫道:“柿子蒂可以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