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那麼多年語文也沒什麼用處,連字都寫不來,恐怕再這樣下去,連遣書都寫不來。
那節課下課後我突然想找個人抱一下然後我就英勇就義,我走到我們班那個沒有科科滿分的班長座位旁,我說我想抱抱你,他罵了一句色狼就把頭偏過去了,他是男的。
我對這個現實很是失望,所以我一路哭一路走,走到了我們學校的最高點——校長辦公室,為什麼要在這裏就義呢?因為這裏有一個小花園,露天的。真不知道我們這四季不見綠的學校怎會有如此花園,校長真是雅興啊。
站在最高點,心中豪情自生,睥睨天下,真是個好位置卻被校長霸占了。
我向外挪了挪,已經到邊緣了,心中又開始糾結,我到底為好奇而死還是盯著壓力而活,我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牽過女生的手摸過女生的胸,仍頂著一個處男身,我怎麼能將這麼純潔的自己葬送在這麼汙穢的世界裏。
但我又不好意思下來,怎麼說也寫了遺書,還是應該繼續假裝淡定的站著等待有人來救我,而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的不去死。
幾分鍾後仍然沒有人來救我,難道就沒人在意我嗎,我的內心開始煎熬,再不來,難道我真的要跳下去嗎?我要如何才能保全性命,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球一樣的葉鑫龍提著一個黑色袋子悄悄咪咪的走向校長辦公室。正當他四處張望時他看見了正欲輕生的我,他沒有過來將我救下,他一臉大紅對我說到:“是不是影響到你了,要不要我回避一下?”我問:“你袋子裏裝的什麼?”
他叫他:“你沒有看見,裏麵沒有錢,我不是拿錢給校長的。”我對於他的智商也隻能汗顏了,我還沒問呢。不過看來校長又有一筆錢可以賺了。
我說要不你將我救下來,我就不舉報你。他問“你不可以自己下來嗎?為什麼還得讓我來就你?”
我說了一句你不懂,心裏想著自己好像電視裏的專家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就說一句你不懂,對方就啞口。我的一句你不懂確實讓他無言以對,他走過來放下那個裝了錢的錢袋子,打在地上“咚”一下,那得是多少錢。他準備伸手將我抱起,我拒絕了,我自己跳了下來,他說你不是讓我抱你嗎?我說男男授受不親。他說抱你下來又不怎麼得。我又是一句你不懂,打得他滿地找牙。
我們達成協議,回去後向外界宣稱是你將我救下來,而我也會說你是看見我上來專門來救我的。他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我讓他先把正事幹了,讓他先去找校長,他才想起了這件事,他屁顛屁顛的出來了。用錢就是這麼快。
回到教室後同學們也無動於衷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高興我沒有死掉,反而臉上寫滿了惋惜,惋惜我沒有死掉讓他們擁有假期。
我問他們你們為什麼不問問我是怎麼活下去的嗎?他們埋頭看著作業,嘴裏念叨了一句:哦,為什麼呢?
我興高采烈的給他們講了來龍去脈當然是刪減版,他們又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哦。
那個時候我就懂了,沒有誰會為你惋惜什麼,一切都隻不過自編自導自演自己落淚,終場才發現隻有你自己一個觀眾。你隻為自己而活。
有人告了秘,將這個毫無意義的自殺告訴了我們那個班主任,她沒有任何反應直接派人將我叫到辦公室別問我為什麼她沒有來喊我,我隻能說人家是班主任,身嬌體弱。
就住在不遠的姑姑到學校的時候都過去半個小時,從她家到這裏隻需要五分鍾,她一看就是化了妝來的。理解理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而且又不關於自己的命隻不過是一個侄子所以何必慌張。
班主任讓姑姑把我請回家反省,我自認為沒有什麼好反省的,我不過開了一個大的玩笑,但她才是班主任她說的才叫事實。
回家後我躺在穿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猜,記這麼安靜的等著。
父母到了。
問我為什麼這樣,我說不知道。
問我當初站在最高點是怎麼想的,我想了會兒,我說不知道,反正說了他們也不懂,他們是大人,我們隻是孩子。
問我有沒有什麼反思,為什麼什麼事都得有點反思,沒有反思就不能算結束,我說不知道。
下午我就結束了我們班主任想讓我回家的一個星期,這個星期我用了四個小時,看來我比老師想得強。
狗眼看人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