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淡淡地說道:“到那個時候,我也沒法跟上麵交代對不對?所以咱們現在隻能如此處置,讓他們瓷器的兩大商家先維持原狀,然後咱們暗地裏把第三家扶持起來。”
“等到這三家成了三足鼎立之勢,那個時候就是陸老大的死期了。把他幹掉之後,將他的市場份額分給另外兩家。”
“在這期間第四家還得扶持起來,隨時準備頂上去。你得隨時隨地想殺了就殺誰,誰死了都不會影響收入,這樣才不會掀起風波……你們說我這一天操心費力的,我容易嗎我?”
……
“還是東家您高明!”這時那幾個人聽到了葛東家的主意,頓時便是心悅誠服!
於是這幾個人連忙七嘴八舌地說道:“從今以後,我們幾個辦事的時候也要加著小心,可不能什麼小事兒都讓東家您這麼操心費力的!”
“明白就好!”隻見葛東家輕輕一笑,說道:“你們隻管提著自己的腦袋,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幹吧!”
“什麼事兒多預備幾套辦法,多留幾個心眼兒就是了。”
“您說的對,”這時那個小瘦子隨即笑嘻嘻地接過話頭說道:“可是這心眼是對外邊留的,小的可萬萬不敢在您麵前留心眼兒!”
“……哈哈哈!”旁邊的葛文聽見麵前這個人拍馬屁拍得有趣,一時之間也不由得忍不住笑了出來。
……
然後又有家丁過來回報,說是有一位保定府來的藥材商人,過來拜訪東家。
於是葛文笑著讓家丁把人請過來,他自己卻坐在桌案邊對著一麵銅鏡,把滿頭珠翠一樣一樣地卸下來。
很快就由家丁從外麵領過來三個人,為首的一位身穿白袍,相貌英俊,正是保定藥商白鳳舉先生。
而他身後則是跟著兩個身穿青衣的年輕掌櫃,各自手上捧著一個托盤。
一位家丁捧著禮單走過來,看見葛東家兩手都在忙著,根本沒有空查看,於是就在他的示意下把禮單打開,低下頭輕聲念誦道:
“赤金一百兩,人參十二支共計四斤六兩,後進晚輩白鳳舉敬奉。”
“坐坐坐。”葛東家摘完了滿頭竹翠,隨即把一張溫毛巾抖開,蓋在自己畫滿了油彩的臉上,然後仰麵朝天躺在椅背裏。
隻聽毛巾聲下麵的聲音似乎是在笑……“白東家此來,一路辛苦啊!”
“不辛苦不辛苦!”此刻的葛東家臉上雖然蓋著毛巾,但是一聽白鳳舉說話的位置,就知道他根本沒坐下,而是在恭恭敬敬地站著向自己回話。
隻聽白鳳舉笑著說道:“在下家在北地,真是沒有什麼好孝敬的,就北方出的人參還算湊合拿得出手,正好給葛東家補補身子。”
“您可別那麼客氣。”葛東家笑著直起了身子,然後拿起那個溫毛巾,慢慢擦去臉上的油彩。
他一轉臉笑著對白鳳舉說道:“保定白家在藥行裏可是威名赫赫,到我們這小地方來做生意真是委屈您了……趕緊坐啊!上茶!”
白鳳舉聽見這句話,於是笑著正襟危坐,把屁股搭在了椅子沿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