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和林秋生循著地址找過去的時候,那裏隻剩一個空蕩蕩的宅子。
安渝繞著宅子轉了轉,沒有看到一個人,正準備離開時,忽然有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誰?”
安渝猛地轉過頭去,當看清身後的那張臉時,心裏莫名有點邪火。
“林秋生,你想挨揍嗎?”
林秋生訕訕一笑,“媳婦兒,我知道這家的人都跑哪裏去了。”
“哪裏?”安渝一愣。
林秋生拉起安渝的手,“你跟我來。”
離開唐家的範圍後,林秋生帶著安渝進了另一條胡同,敲開了鄰居的房門。
“同誌,我們是來給唐愛華同學捐款的,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
“什麼唐愛華,我不認識!”
大胡子眼睛閃了閃,說著就要關上門。
林秋生連忙伸進去一隻手擋住了門,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是孫主任讓我們來的。”
聽到林秋生提起孫主任,大胡子關門的動作頓住了,他往兩邊看了看,趁著沒人把林秋生和安渝抓進了院子裏。
安渝沒有防備,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好在被林秋生抱住了。
大胡子眼底閃過一抹歉意,“對不住,用力大了點,你沒事吧?”
安渝搖搖頭,看著大胡子的眼裏隱隱藏著一抹期待,“同誌,你知道唐愛華同學一家現在在哪嗎?”
大胡子點點頭,指了指西麵的小屋,“就在我家。”
安渝的眼倏地瞪大,心裏又驚訝又高興。
大胡子帶著兩人走向小屋門口,“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把人藏在這裏,誰都想不到。”
“對了,你們真是來給愛華捐款的嗎?”
林秋生看了一眼安渝,安渝點了下頭,林秋生笑了,“對,我們家孩子昨天剛和陳老師打了一架,那家夥下手沒輕沒重的,不知道唐同學傷的怎麼樣?”
“傷到命根子了,已經治了一個多月了,總算是好點了。”
大胡子說著敲開了小屋的門,裏麵的情況一覽無遺的呈現在安渝和林秋生麵前。
木板搭的床,稻草鋪的席,碎布縫合成的床單,一點都不蓬鬆的被子,裏麵半躺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手裏拿著一本書。
瘦瘦的,襯得那雙眼睛格外大。
床邊堆了兩個竹筐,裏麵是一個個用碎布縫成的頭花、錢包、手絹,有的上麵還帶有刺繡。
竹筐後麵是一對四十來歲的夫妻,正在處理手邊的布頭。
看到門口的安渝和林秋生,唐母下意識護住唐愛華,唐父深吸一口氣,走到幾人麵前,
“老胡,怎麼回事?”
大胡子安慰的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放輕鬆,他們是孫主任介紹來給你們捐款的,和你們一樣,家裏的孩子都被陳老師打了。”
聽到陳老師三個字,半躺在床上看書的唐愛華立刻扭頭看去。
唐父唐母看了眼混亂的房間,求助似的看向大胡子。